難得染上了半許緊張之色,薄唇一啟,故作鎮定的問:“嫤兒,今夜,可以嗎?”
可以嗎?
什麼可以?
葉嫤愕然觀他,卻又剎那之間全然反應過來,臉頰陡然通紅,心口也越發跳動,直至半晌,她才稍稍穩住心神,鬼使神差的點了頭。
紅燭未歇,光火搖曳。
滿室之內,溫香浮動,心動,而又攝魄。
他動作極其溫柔,溫柔刻骨,似是將葉嫤當做了一件極容易碎掉的珍寶。
整個過程,葉嫤都沉寂在他的溫柔裡,直至所有的不適全數消卻,所有的迷亂都全然激烈的綻放過後,她終是精疲力盡,斜靠在他懷裡,猛跳而又緊張的心,突然,變得釋然,甚至安定。
與他相處這麼久,縱是同榻而眠,卻也不曾如此親近,而今夜的纏綿,她終是第一次感覺,他是屬於她的,她,也是屬於他的。
感情這東西,就是這麼莫名而又痴狂,她本以為她經歷過許明淵的情傷,便再不會對他人動心,奈何她卻始終不曾料到,許明淵,僅僅是她生命中的過客,身邊這慕容景,才會成為她此生之中最真最喜最動心的歸宿。
是的,她已不受控制的,將他當成了她的歸宿。
夜,全然的沉寂了下來,一派寂靜,諧和,而又安寧。
葉嫤也已疲乏,待在他懷裡呆了一會兒,便全然睡卻。
翌日一早,平樂王仍未去上早朝,僅一直將她擁著,即便她醒來,也不曾鬆手。
只待日上三竿之際,葉嫤才主動起身,這時,他那被她枕了一宿的手臂,早已發酸發麻,動彈不得。
葉嫤怔了一下,便忍不住對他調侃嘲笑,他開始笨手笨腳的坐起身來,滿面的慵懶,那雙修長的眼睛則是神采奕奕,溫柔入骨。
葉嫤著實看不得他這般慵懶勾.人的模樣,急忙著衣下榻,心中仍是有些莫名的緊張,只道是往日也不曾覺得他如此的魅惑惹人,自打昨夜風月一宿之後,才覺如他這樣的男子,能冷如冰霜,能腹黑入骨,能大氣威儀,能面面俱到,卻也能在別人看不見的時候,對她魅惑成這般模樣。
也是柳楚楚那些人不曾親眼看見他的這一面,若是看見了,豈不得被他這幅樣子勾了魂兒?
“時辰已是不早,皇上也還是早些起身用膳吧,你昨個兒都未怎麼批閱奏摺,今日若是有空,便該處理些要務了。”
待衣著一切完好之後,葉嫤稍稍壓住心神,隨口朝他出聲。
她只是在彆扭的與他找話題說,卻是尾音未落,便惹他輕笑一聲,興味盎然的道:“嫤兒倒是當真是個好皇后,試問這天下諸國的宮妃,誰人會如嫤兒這般不喜膩在君王的溫柔鄉里,反而還要主動勸君王早些處理政務的?怎麼,嫤兒不願我多陪陪你?”
葉嫤眼角微挑,瞪他兩眼,正要回話,卻是這時,殿外突然有人緊著嗓子問:“皇上,皇后娘娘,屬下有要事稟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