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風和日麗,天氣仍是極好。
清晨的風涼悠悠的,吹著院內的花樹微微搖晃,空氣裡,也卷著幾許淺淺的花香,恰到好處,而又沁人心脾。
葉嫤起得早,安然在涼亭就坐。
春芷秋墨已隨著暗衛統領開始練得晨功。
日子清閒自若,無波無瀾。
卻待春芷秋墨剛練完晨宮之後,葉嫤正打算回主屋休息,不料正這時,清寧悠然的氣氛裡,不遠處陡然響起短兵相接的打鬥聲。
葉嫤一怔,暗衛統領等人也已察覺異樣,紛紛抬頭朝聲源處張望。
葉嫤面上驀地漫出幾許複雜,也無耽擱,當即朝暗衛統領吩咐,“你親自去看看那地方發生了何事!”
她語氣微微有些發沉。
那打鬥的方向,儼然是蘇若溪院子的方向,雖相信別院之中戒備森嚴,無人能輕易入得別院動手,但普天之下,奇人異士也多,保不準便當真有藏龍臥虎之人能輕鬆潛入別院,大興風浪。
暗衛統領不敢耽擱,急忙應話,迅速離去。
而那不遠處的打鬥聲,卻是越來越激烈,聲響極大,即便葉嫤立在主院,也能清晰聽見刀劍割肉的脆悶聲。
她眉頭深深的皺起,滿心嘈雜。
卻是片刻,不遠處打鬥未歇,蘇晏已領著馬湘湘迅速入得主院來,眼見葉嫤無事,蘇晏面露幾許釋然,正要言話,暗衛統領已恰到好處去而復返,低沉沉的朝葉嫤稟報,“皇貴妃,府中突然來闖入八名刺客,專程圍攻蘇妃院子。”
專程圍攻蘇妃……
葉嫤滿面起伏,若有所思的朝蘇晏望來。
蘇晏微微抬頭,緊烈的雙眸恰好對上葉嫤的眼,待片刻後,略緊著嗓子道:“看來,裴楠襄仍未放棄蘇若溪這枚棋子。”
葉嫤神色微動,心生疑慮。
怕的就不是裴楠襄製造了今日這場刺殺。畢竟,裴楠襄要對付的是姬宣,此番讓蘇若溪在別院斃命,又如何能栽贓得了遠在孟府的姬宣呢?
只道是蘇若溪若死在別院,也只會給她葉嫤惹來麻煩,對姬宣毫無任何害處,這對裴楠襄而言,又有何好處?
心思至此,葉嫤無心再回蘇晏的話,僅抬腳迅速的朝不遠處院門行去。
蘇晏面色微變,當即跟隨,卻是一行人剛出得院門,還未真正朝蘇妃院子靠近,不遠處的打鬥聲驟然詭異消失,周遭氣氛,也頓時恢復風平浪靜。
葉嫤面色越發一沉,驀地止步。
片刻,有暗衛從小道盡頭迅速迎來,待規定在葉嫤面前,緊著嗓子道:“皇貴妃,刺客劫走了蘇妃!”
葉嫤深吸一口氣,陰測測的問:“爾等這麼多人,竟還守不住一個蘇妃?”如此戒備森嚴的皇家別院,竟還讓區區幾個刺客鑽了空子,甚至還在光天化日之下劫走了人?
眼見葉嫤發怒,暗衛嗓音越發緊烈,“回皇貴妃的話,那幾名刺客皆攜帶銀針與迷魂散,且武功極其高強,逃走之際,也,也躲過了屬下們的箭雨……”
銀針,迷魂散。
如此看來,對方皆是有備而來,專程為了劫人了。
只是蘇若溪也算是家世清白,又未有什麼仇敵,除了淪落成別人手中的棋子之外,別無其他。
葉嫤滿心瞭然,面色也複雜之至,待片刻,她雙眼稍稍一眯,陰沉開口,“速差重兵尋查蘇妃下落,定要蘇妃保住性命!”
說完,轉頭朝身邊暗衛統領望去,“你也親自出去找找。”
暗衛統領急忙領命,攜著跪地的暗衛迅速離開。
葉嫤也無耽擱,當即與蘇晏等人行至府門處等訊息,則待臨近正午,暗衛統領才終於面色凝重的歸來,待跪定在葉嫤面前,竟是莫名沉默,不敢回話。
眼見他如此模樣,葉嫤深吸一口氣,心頭已生不詳,但仍是故作鎮定的問:“可找到人了?”
暗衛統領點點頭,猶豫片刻,才垂頭下去,緊著嗓子道:“皇貴妃,蘇妃,已喪命在孟府,且是被孟公子親手……所殺。”
葉嫤瞳孔驟縮,“你親眼見得是孟清遠親手殺了蘇妃?”
暗衛統領點頭。
蘇晏眉頭緊皺,當即朝暗衛統領出聲道:“即刻差人封鎖訊息,務必不可讓蘇妃死亡之事傳出江南。”
尾音未落,不待暗衛統領回話,葉嫤已踏步出府,陰沉沉的讓門外的暗衛準備馬車。
蘇晏不放心,僅留馬湘湘在府中,隨即跟著葉嫤一道乘車而行,待馬車抵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