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面色稍稍沉下,“誰說一個時辰之前搜查過了,一個時辰之後便不能搜查了?皇兄有意來幫皇弟洗清嫌疑,皇弟竟如此誤會皇兄,這就應該?”
說著,面露鄙夷,渾然未有心思再與平樂王多言,正要轉頭朝身邊兵衛命令,不料葉嫤突然絕望的大哭出聲,“妾身第一次與王爺行房,便被這麼多人看了,妾身名譽徹底掃地,已是沒臉活著了。可惜王爺身子一直不好,逐漸惡化,妾身今夜本是遵照太后娘娘之願與王爺行房,打算為王爺誕個孩兒,日後便是王爺有恙,妾身也能為王爺延續血脈,讓太后娘娘心頭有個安慰,不料今夜之事,竟被破壞,妾身也被這麼多人瞧了,妾身已是無顏面對太后娘娘,無顏面對世人,更也愧對王爺,妾身如今,只能自斃謝罪。”
嗓音一落,兩手死死的抓著被褥,卯足了勁兒的朝床榻一旁的牆壁撞去。
方才的一番淒厲吼話,雖是有些浮誇了,但此際為求逼真,她使出全身力道的拼命朝那牆壁猛撞,孤注一擲。然而動作雖是不顧一切,乾脆之至,但心底卻是突然起伏擔憂,擔憂平樂王那冷血無情之人突然腦袋發懵的接不上她這茬。
然而片刻之際,正當她腦袋即將碰壁,平樂王突然一把扣住了她的肩膀,猛的將她拉了過來。
葉嫤心口大松,任由身子隨著平樂王的力道重重的跌在榻上,兩手攥著的被褥分毫未從身上滑落,而後當即哭得梨花帶雨,嘴裡不住的大呼,‘我不活了’。
平樂王滿面冷冽,稍稍支起光著的上身坐起,極是坦然的將胸前那猙獰透紅的傷疤展露,目光朝太子落來,“臣弟近來身子一直不好,皇祖母擔憂臣弟後繼無人,特意命令臣弟今夜與王妃同房,皇兄如此刻意擾了臣弟的事,惹得臣弟對同房之事再無興趣,也讓臣弟的王妃無顏見人,皇兄口口聲聲說刺客在臣弟屋中,既是如此,你要搜便搜,但若等會兒搜不出什麼來,皇兄今日在臣弟這裡惹出這麼大的事,自然也得隨臣弟去皇祖母那裡說清楚。”
太子滿目複雜,心思翻騰,待得半晌後,他才咧嘴冷笑,仍要打算糾纏,卻是後話未出,正這時,不遠處突然有急促的喊聲揚來,“殿下,城門口有訊息了。”
太子頓時噎住後話,臉上驟然漫出驚喜得逞之色,隨即也不耽擱了,當即朝平樂王道:“本殿此番來,也只是為了皇弟安危,也有意證得皇弟清白罷了,並非有意叨擾皇弟好事。既是如今一切已明,皇兄許是著實誤會你了,皇弟放心,皇兄定好生教訓下面那誤傳訊息之人,給皇弟一個滿意交代。”
說完,分毫不顧平樂王反應,抬手朝在場之人一揮,目光一狠,“走!”
太子一行人來得快,去得也快,但對於葉嫤來說,太子來的這一趟,也讓她走了一趟鬼門關。
待得太子一行人徹底走遠,她才全然松神下來,大口呼吸。
平樂王慢騰騰的躺了下來,淡漠掃她,“怕了?”
葉嫤自嘲而笑,“生死攸關,怎能不怕。”說著,轉眸朝平樂王望來,“方才太子所聞的城門有變之事,可與王爺有關?”
“無關。”
是麼?
方才那訊息來得太過突然,無疑是恰到好處的解了她與平樂王的燃眉之急。要不然,憑太子那性子,少不了在屋中折騰一番,到時候平樂王口中所謂的把柄露餡兒也是早晚之事。
是以,幸虧她與平樂王拖住了一些時辰,才與那突然傳來的城門有變的訊息無縫銜接,如此才終於脫險,她本還以為那是平樂王提前安排,不料他竟是沒動手腳。
“今夜刺殺皇后的人有多少?禁宮那麼多人,竟還沒抓住刺客,竟讓刺客逃出宮了?”葉嫤沉默一會兒,再度問。
卻是後話未出,平樂王已挑著嗓子問:“愛妃還準備在本王床上呆多久?”
這話的語氣可謂是笑意之中卷著刀鋒之感,鄙夷重重。
葉嫤這才回過神來,僵了僵臉色。
倒是當真煞風景了。她又不是要佔他便宜,也不是一直想在他的榻上待著,如今倒好,她還沒怎樣,他竟是又開始嫌棄她了。
“妾身剛剛才為王爺擋了大患,此番心裡後怕,在你床上歇歇又如何?”葉嫤忍不住回了一句,只是嘴上雖是稍稍硬氣,但也沒想過要當真與他槓上,是以待得嗓音落下,她便要起身下榻,不料平樂王漫不經心的戲謔,“歇歇自然是可以,只可惜愛妃身子髒,本王不喜。”
是嗎?
葉嫤心口微沉,淡道:“王爺都未看過未試過,怎知妾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