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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嫤依舊笑著,繼續道:“孃親逝去,許明淵斷情,妾身又在許明淵與葉箐成婚當日被葉箐算計,當場被葉夫人差人拉去刑屋猛打,危在旦夕,差點死於非命。後來,妾身是足足用了一個月來養傷,也足足用了一個月才徹底接受了一切。”
“愛妃便是在那一月裡,性情大變的?”平樂王複雜出聲。
葉嫤冷笑道:“談不上什麼性情大變,不過是煢煢孑立,突然就沒了什麼要守護的東西,猛烈的求生欲又在作怪,是以,為了活命,就變得不顧一切罷了。”
平樂王終是沉默了下來,不再吱聲。
葉嫤雙目無焦的朝前方放空,“王爺要問的一切,妾身皆如實告知。而今,妾身也有一句話要問,也想王爺如實告知。”
“你說。”平樂王眼角一挑,目光再度朝她落來。
“妾身今日若是闖出大禍來,王爺可否拉妾身一把?”說完,雙目回神,突然扭頭笑盈盈的望他。
平樂王著實看不慣葉嫤這般虛浮表面的笑容,面上逐漸漫出幾許鄙夷之色。
“怎麼,終於要開口求本王了?”平樂王嗓音一挑。
“是啊,性命攸關,王爺拉還是不拉?”
平樂王頓時笑了,“本王今兒來這葉府的初衷便是為了給愛妃長威風。”
葉嫤面色當即漫出複雜之色,“王爺就不問問妾身想闖什麼禍?”
“禍事太大,你自己扛。禍事一般大小,本王,賣你個人情,幫你扛。”
葉嫤心生冷嗤,當真是隻老狐狸!禍事太大,他不會拉她,一切由她一人承擔,他則置身事外看戲;若禍事一般大小,他便舉手之勞的拉她一把,讓她欠他一份恩情。
他倒是算計得好!
葉嫤心頭通明,也無心思再言話,僅是垂頭下來,兀自沉默。
不久,許明淵與葉箐便來了。
他們是被葉府家丁簇擁而來的,且還有葉夫人親自跟隨。
待他們入得花圃後,葉嫤抬眼便定向了葉夫人,勾唇而笑,“方才入府之際,未曾與葉夫人多聊,如今突然閒下,便有些話想與葉夫人單獨說,這會兒,府中那方碧湖旁該是涼爽得緊,不如,葉夫人與本妃一道去碧湖旁坐坐?”
這話一出,葉箐幾人便下意識止了步。
許明淵下意識朝葉嫤望了一眼,眼中略有波瀾,卻又是片刻後,他朝平樂王與葉嫤平和出聲,“王爺與王妃倒是來得早。”
“本王的愛妃正問話,許世子插什麼嘴。”平樂王清冷出聲,這話懟天懟地,性情著實暴躁得緊。
許明淵莫名被平樂王責了一句,眉頭也稍稍皺了起來,葉箐頓時要為許明淵幫腔,卻是剛惱怒的呼了兩口氣,還沒來得及出聲,便見許明淵突然側頭朝她瞪來,使得她到嘴的話頓時噎住。
在場氣氛,突然就緊烈開來。在旁的幾個賓客也沒敢搭話。
葉夫人朝葉嫤斜掃兩眼,才淡道:“今兒老爺壽辰,本夫人正忙,該是沒時間與你去碧湖閒聊。”
葉嫤勾唇笑笑,“那若是本妃命令你隨本妃去碧湖坐坐呢?”
葉夫人眼角一挑,終於明白葉嫤是故意找茬了,面色陡然一沉,正要朝葉嫤回話,平樂王突然端著桌上的茶盞把玩兒,陰測測的道:“本王的愛妃說命令你去,你便跟著她去。堂堂平樂王妃,也是二品之銜,區區一個員外夫人,也配說忙?”
說著,指尖的茶盞頓時飛出,恰到好處砸再葉夫人腳邊。
葉夫人啊呀一聲跳開,但精貴的布靴仍被茶水濺溼了一片。
“哎呀,手滑了。”平樂王清冷道。
葉夫人氣得咬牙切齒,葉箐終是怒吼一聲,“平樂王爺,你莫要欺人太甚了!我孃親何處得罪你了,你竟如此為難她?”
“他得罪了本王的愛妃,本王自然為難她。”說著,面色越發陰鬱,雙眼浮出暴躁的怒火,“你又是誰?想找死?”
眼見他猶如虎狼之勢,葉箐終是被嚇到了,渾身也跟著哆嗦了兩下,忍不住朝許明淵身後躲。
早就知曉平樂王暴虐成性,容易殺人傷人,如今一見,雖覺他相貌不錯,但這陰沉狠烈的性子當真是與傳聞如出一轍。
“娘,既是王妃喚你去碧湖,你便陪王妃去碧湖走走吧。”
這時,許明淵也已主動出聲。
葉箐眉頭緊皺,縱是滿心拒絕,卻忌憚平樂王威風而不敢吱聲兒。
葉夫人早就被平樂王方才砸來的茶盞嚇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