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口懸在脖子上,怎能不聰明。只是……”
說著,眉頭一皺,眼中也頓時積了複雜之意,“太子好像沒查到王爺在汴京之事,也好像不知王爺與陳將軍結交過了,要不然,妾身說王爺與陳將軍差點因瑣事打起來太子也沒反應。”
平樂王低沉道:“陳將軍看似不問世事,實則,汴京這塊地皮則是他嚴防死守的。太子的人早就抵達了汴京城外,只可惜入不得主城,不知主城內發生之事也是正常。”
葉嫤點點頭,“話雖如此,但王爺仍還得防著一人。”
平樂王怔了一下,“何人?”
葉嫤滿目複雜,“楚凌軒。”
說著,嗓音越發壓低了幾許,“楚凌軒也是去了汴京的人,且也知曉王爺與陳將軍以及柳神醫結交之事,倘若太子突然找上楚凌軒對口風,此事許是得露餡兒。”
平樂王淡道:“楚凌軒那裡,煙霞會解決。”
葉嫤眉頭一皺,“王爺將煙霞姑娘派在楚凌軒身邊了?”
平樂王似是累了,再度合了眼,不說話了。
葉嫤沉默一番,也不打算多言。她考慮得到的,平樂王自然也該是想得到,且還能提前想出解決之法。是以,像他這種能屈能伸又懂得韜光養晦之人,的確容易成大事。
不得不說,如今天下人都瞄準了太子這個儲君,但誰人又能想到,暴虐成性且聲名狼藉的平樂王,竟會是一匹勢不可擋的黑馬,許是不久的將來,大昭霸主的位置,會落於平樂王的手。
思緒至此,葉嫤心神也跟著緊了緊,待半晌之後,她才強行斂神一番,低道:“王爺的腿如何了?可還有先前那般疼痛?”
“沒有。”他隔了一會兒才回話。
葉嫤釋然的點點頭,“如此便好。如今也該是要天明瞭,太后娘娘也快來了,王爺再堅持堅持。”
平樂王眉宇一蹙,不說話。
兩人繼續在牢中等候,約是一個時辰之後,他們未等來太后,只等來了太子。
太子依舊是一副高傲的姿態,被牢役們簇擁著過來,待站定在牢門外時,他便笑著朝平樂王道:“本殿今夜與太子妃確認過來,原來今夜的確是一場誤會,著實是委屈皇弟了,皇兄此際為你陪個不是,皇弟可莫要生氣。另外,今夜膽大包天故意對皇兄行刑的那兩個牢役,本殿也將他二人的腦袋割來了,以圖讓皇弟解解氣。”
說著,扭頭朝身邊之人呵斥,“愣著作何!還不將牢門開啟,扶平樂王出來?”
牢役們紛紛哆嗦了一下,不敢耽擱,有人當即上前開啟了牢門的鎖,隨即便要入得牢門將平樂王扶起來。
平樂王卻突然掀了眼皮,“不必了,退下。”
入牢的牢役頓時止了步,小心翼翼的將目光在平樂王與太子身上來回掃視。
太子勾唇而笑,“王爺說不扶了,那便不扶吧,只是,將這兩個出氣的禮物給王爺送進去。”
這話剛落,站在太子身後的兩個牢役每人端著一個木箱子便入了牢房,待站定在平樂王面前,便彎身恭敬的將木箱子放在了平樂王面前,也順勢抬手將木箱子的蓋子開啟。
葉嫤下意識朝那木箱子掃去,只見箱子內正裝著兩顆血淋漓的頭顱,兩隻頭顱的臉上,皆是眼珠子圓瞪,七竅流血,猙獰之至。
她目光抑制不住顫了兩下,心頭只覺慘絕人寰。
太子卻笑得興味,“本殿送皇弟的禮物,皇弟可還滿意?”
平樂王根本沒朝木箱子裡的頭顱打量,他如今只是仰躺在地,也完全沒力氣坐起身來。
然而即便如此,他面色與目光卻格外的平靜,嘴角竟還勾著半抹弧度,默了片刻,便已淡然回話,“皇兄送的大禮,臣弟自然喜歡。”
太子斜眼掃平樂王兩眼,面上的得意之色越發明顯。
“喜歡便好,本殿就擔心皇弟不喜歡,還準備多為皇弟殺幾個牢役洩憤呢。”太子笑著回話,說著,眼珠子轉悠一圈,繼續道:“如今時辰已是不早了,皇兄該去上早朝了。這牢中也不是皇弟該呆的地方,皇弟若是要離宮,便讓牢役們送皇弟出宮回府吧。”
“皇兄忙去吧,臣弟這裡無需皇兄費心。”平樂王無波無瀾的再度回話。
太子這才面露滿意,隨即意味深長的朝葉嫤掃了一眼,轉身離去。
太子一走,門外的牢役便幾乎走完,最後僅剩了兩個牢役正立在牢門外,小心翼翼的將葉嫤二人盯著。
如今平樂王可是沒罪了,憑平樂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