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王妃?”
葉嫤這才故作自然的回神,抬頭朝蘇晏笑笑,“何須蘇大夫親自來謝。本妃是王爺的妻,與王爺是同林鳥,對王爺自然是能幫則幫。若是當真要說謝的話,也是本妃謝蘇大夫替王爺診治。”
說著,親手為蘇晏倒了一杯熱騰騰的茶朝他遞去。
蘇晏眼角抽了一下,著實不敢苟同葉嫤方才說的‘同林鳥’三字。想必王爺若是聽見這幾字了,怕是又得擠兌她了。
他僅沉默片刻,便抬手將葉嫤手中的茶盞接了過來,隨即又將面前的一堆瓶瓶罐罐逐一朝葉嫤介紹瓶中藥丸的功效。
葉嫤聽得迷糊,“蘇大夫許是不知,本妃記性不好。”
蘇晏頓時噎住後話,竟是莫名的有些侷促與緊張,“倒是在下考慮不周了,還望王妃見諒。在下今日回去後,便將每瓶藥丸的功效寫在紙上,到時候再為王妃送來。”
“多謝。”葉嫤緩道。
“王妃客氣了。”蘇晏謙遜的回話。
說完,氣氛便有些尷尬的沉寂了,蘇晏本想告辭離去,奈何葉嫤親手遞來的茶水他一口未喝,著實有些不妥。
也因茶水正冒著熱氣,滾燙滾燙的,此際也的確難以下口。
正待無奈之際,葉嫤突然興味盎然的問:“蘇大夫,本妃有個不情之請,可否請蘇大夫幫忙?”
蘇晏一怔,眼見葉嫤笑得圓滑,心頭也稍稍增了幾分戒備,“王妃請說。若在下能幫的話,在下自然幫。”
葉嫤繼續道:“呆在王爺身邊,時常都容易遇見危險,是以,蘇大夫可否找個人教本妃習武?”
蘇晏面露詫異,“王妃身子並未痊癒,怕是學不得武。”
“本妃又不是想學得高深武藝,不過是想學些防身的罷了,且稍稍習武,自然也可強身健體。”
蘇晏眉頭一皺,正要再勸,不料葉嫤已是不打算與他多說,開門見山便問:“蘇大夫直接說本妃的這個忙你幫還是不幫吧。”
眼見葉嫤態度堅決,蘇晏終究是嘆息一聲,緩道:“王妃的這個要求,在下自然可以為王妃達成。只是,王妃身子的確沒有痊癒,是以即便要學武,也得等到兩月之後。”
葉嫤笑道:“也可。本妃只是提前與蘇大夫說說罷了,只要蘇大夫放在心上,本妃兩月之後習武也可。”
蘇晏這才點點頭,故作自然的吹了吹杯中的茶水,而後極淺極淺的抿了一點茶,起身便朝葉嫤告辭。
葉嫤也不留他,笑著點頭。
只是蘇晏走出幾步後,便似突然想到了什麼又駐足下來,猶豫一番,才回頭朝葉嫤道:“對了王妃,在下今日回府時,在府外遇見了楚大公子。他一心想入王府來見王妃,但門房通知了王爺,王爺並未答應讓他入府,楚大公子一直在府外罵罵咧咧,面色焦灼,好像是有要事要見王妃。”
葉嫤抽了抽眼角。
如今也不知為何,只要聽見楚凌軒這個名兒,便會抑制不住的有些咋舌。
她如今算是徹底理解楚老爺為何一直對楚凌軒這個兒子操碎心了,就憑楚凌軒那驚世駭俗的性子,便是她這個外人見了都難以招架。
“既是王爺不允他入府,本妃自然也不敢見他。”葉嫤沉默一會兒才道,也不打算在今日與楚凌軒見面,免得壞了一日心情,待她什麼時候瞄上楚凌軒的銀子了,再去會會他也是不遲。
她心頭如是所想,朝蘇晏繼續道:“蘇大夫且去忙你的吧。”
蘇晏也不耽擱,點頭離去。
周遭氣氛再度恢復平靜,葉嫤慢悠飲茶,閒散之至。
卻是不久,如此松閒的氣氛裡,窗外突然有陣微風浮動,她下意識抬頭朝窗戶望去,本是想吹些微風,不料這一抬頭,竟恰到好處望見了不遠處那堵院牆牆頭上的人。
那人,半個身子都被院牆外那棵茂密延伸的大樹遮擋,但稍稍一觀,卻也不難發覺樹葉縫隙裡透出的他那身花花綠綠的衣裳。
葉嫤入口的茶水頓時抑制不住噴了出來。
那人卻在樹枝的遮擋中咧嘴朝她笑。
葉嫤斂神一番,便故作自然的起身出屋,隨即朝門外兩側站著正打盹兒的侍從望去,“本妃想一人靜靜,你們都退下吧。”
侍從們如蒙大赦,當即欣慰點頭,小跑離去。
直至他們踏出院門,葉嫤才緩步朝院牆靠近,抬頭朝牆頭上的人仔細打量。
今日,那人竟是穿了一身滿身招搖的花衣,衣服前胸上還繡了一隻黃貓,大抵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