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點頭。
則待幾口茶水下肚,這時,亭外不遠揚來小跑的腳步聲。
葉嫤下意識循聲望去,便見兩名小廝正朝亭子方向跑來,僅片刻,兩人已站定在亭外恭敬道:“相爺,方才再度有四位客人來訪,奴才們照例將他們迎去了大堂。”
葉嫤一怔,轉頭朝蘇晏望來。
蘇晏毫無半許詫異,慢條斯理的開口,“將他們邀來這後院。”
語氣無波無瀾,平靜得詭異而又壓抑。
兩名小廝雙雙點頭,急忙轉身離去。
葉嫤淡問:“既是蘇丞相有客人拜訪,我便不打擾了,此番我正好想回葉府一趟,便……”
不待葉嫤後話道出,蘇晏便溫聲插話道:“並非什麼貴客,皇貴妃無需離開。且皇貴妃既是答應在此等皇上來接,皇貴妃便萬不可出得相府,免得皇上到時候來相府尋不到娘娘,拿在下問罪。”
葉嫤眼角一挑,暗自思量一番,也順勢壓下離開的心思,僅平緩自若的問:“蘇丞相可知前來拜訪之人是誰?”
依照他這毫無半點詫異的反應,也該是猜到來人是誰的。
葉嫤問得隨意。
蘇晏也回得乾脆,“自打在下答應讓皇上賜婚後,也不知朝中大臣是怎麼就得了這風聲,時常攜家中適齡的千金來府拜訪,有意謀得結緣之好。此際這來府拜訪的客人,已是今日的第五批了。”
是麼?
葉嫤驀地一怔,則待回神過來,心頭也是瞭然。
蘇晏如今可是大昭的左相,精貴尊崇,且府中又無任何姬妾,還是黃金單身漢一枚,再加之長相也極其不俗,性格溫和自持,如此之人,又怎能不讓朝中大臣動心,有意招他為胥。
只是……
“蘇大夫前幾日還說此生只願覓得一良人,白頭偕老,如今……”待片刻,葉嫤略是小心的問了這話,卻是話剛到這兒,她便又意味深長的止住,深眼凝他。
蘇晏勾唇而笑,面上已無任何起伏,僅平靜從容而道:“在下自知真愛難覓,也覺在下沒那好運能遇上,是以便徹底放棄,有意迎娶一名稍稍賢惠的女子,如此過完一生。”
葉嫤眉頭一皺,心思起伏,卻是幾番欲言又止,終究沒再道出話來。
無論蘇晏是因為什麼放棄,她這個外人終究不可太過干涉。蘇晏並不是個愚人,他有他的心智,也知曉他在做什麼,是以,多說無益,如今也只願蘇晏這個人能真正的安好幸福。
畢竟,他對她而言,的確是個好人。
老好人。
心思至此,這時,不遠處再度有連串腳步聲響起。
葉嫤斂神一番,抬眼望去,本以為此番入府拜訪的僅有一女,不料小廝身後跟隨著的,竟是兩男兩女。
其中兩位男子,皆是年約四旬,身邊跟著的兩名女子,則是一粉一紫,身材細長,模樣倒也是有些清秀。
不久,四人便被小廝引入了亭中,幾人本要朝蘇晏彎身一拜,奈何目光卻又觸及到了坐在蘇晏身邊的葉嫤,一時,四人皆是一怔,神色僵住。
“這位是宮中的皇貴妃。”蘇晏適時解圍。
其中兩名四旬之人這才反應過來,忙先行朝葉嫤彎身恭拜,“倒是下臣眼拙,未能及時辨出皇貴妃來,還望皇貴妃恕罪。”
說完,便各自拉著身邊的嬌俏女子跪地。
葉嫤微微而笑,直白道:“兩位大人無需拘禮,本妃如今也僅是被皇上送來此地歇腳,等皇上來接罷了。兩位大人如今乃相府客人,無需太過顧及本妃,做你們的事便成。”
這話一落,蘇晏也開始客氣回話,待親自起身將四人攙扶起來後,便邀四人一道入座。
一時,亭中氣氛倒是有些尷尬壓抑,幾人皆是無話。
待不久,其中一女羞澀的朝蘇晏望了望,撞起了膽子稍稍站起身來,柔柔的朝蘇晏自我介紹了一回。
這時,在旁就坐的另一名女子也被自家父親輕輕推搡著站了起來,自行介紹。
待一切完畢,兩個四旬之人開始述說自家閨女的好,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詩詞曲賦也不在話下。
蘇晏興致雖是不高,但仍是保持君子風度,面上並未展露任何不耐煩的神情。
在坐的兩名四旬之人也毫無消停,僅片刻,便爭相開始讓自家女兒獻才獻藝,撫琴漫舞。
整個過程,葉嫤一言不發,懶散旁觀。
直至許久許久,蘇晏將四人委婉的勸離後,待亭中再度僅剩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