嘲笑道:“如你這般身份,三妻四妾都是正常。你可先娶個幾門姬妾,待覓得良人後,再將丞相夫人的位置給她。”
蘇晏略是侷促的搖頭道:“在下從無三妻四妾之心。此生若能覓得一良人相伴,便已心滿意足。”
是嗎?
葉嫤忍不住仔細將他打量,則見他臉頰輪廓分明,身材細瘦,整個人也是一派的俊朗之氣,正人似君子,如他這般男兒,這世上也是少見了。
心思至此,便忍不住朝蘇晏道:“倘若日後哪位女子能與你情投意合,鴛鴦成好,想必那位女子定是這世上極其幸福的人了。”
“你當真這般認為?”蘇晏問。
葉嫤認真點頭。
蘇晏無奈的苦笑,“你便莫要再寬慰我了。情投意合之人難尋,即便是尋到,也不過是落花有意流水無心罷了,我蘇晏此生,怕是也得煢煢孑立了。你以前不是說你以後會去深山終老嗎?不如到時候我隨你一起去深山過吧,都是煢煢孑立之人,心無任何念想,也算是有個伴。”
葉嫤忍不住笑出聲來,“你蘇晏若能成煢煢孑立之人,我葉嫤的名兒都能倒著寫。”
蘇晏認真凝她,欲言又止,卻終究僅是釋然的笑笑,不再言話。
兩人一路往前,葉嫤開啟了話匣子,仍舊對蘇晏各種打趣。
蘇晏溫聲應付,面上也無絲毫不喜與牴觸之色。
待半晌,兩人便已抵達永和殿的院外。
蘇晏終是止了步,朝葉嫤告辭。
葉嫤朝他點點頭,不再耽擱,當即跟隨早已等候在院門外的幾名宮奴入得院門,只是待院門即將被身後的宮奴合上之際,她下意識回頭望去,便見那即將要合上的院門之外,蘇晏正立在搖曳昏暗的光火裡,那雙漆黑的雙眼正認真而又深沉的凝她。
那眼裡,彷彿也積滿了無奈與悵惘,破天荒的染了幾許風霜與蒼涼之氣,葉嫤怔了怔,正要越發仔細的將他眼神打量,不料他突然彎著眼睛朝她溫潤而笑,俊朗而又風華。
今夜的蘇晏,好像有些不對勁。
葉嫤心頭如是評判,思緒也開始稍稍翻動,直至院門被宮奴徹底合上,她才稍稍回頭過來,朝不遠處永和殿的主殿行去。
卻待若有所思的踏入永和殿殿門,才見永和殿內並無半點皇宮之中該有的金煌與奢華,反而是清簡雅緻。
葉嫤略是滿意,倒是有些喜歡這般清簡的佈置,則是正要在軟榻稍稍坐下休息,不料突然之際,遠處竟突然響起凌亂的腳步聲與吼聲。
“抓刺客,抓刺客。”
尖銳的嗓音,染著幾分掩飾不住的剛毅與緊烈。
葉嫤的心陡然猛跳,當即跑出主殿殿門循聲觀望,便聞遠處凌亂成片,廝殺打鬥。
“去看看發生了什麼!”葉嫤下意識朝跟來她身邊站定的宮奴吩咐。
宮奴皆是有些害怕,但其中一人仍是撞著膽子跑出了院子,待不久,那宮奴去而復返,顫抖著嗓子朝葉嫤道:“皇貴妃,皇后寢殿出了刺客,皇上,皇上受傷了。”
受傷了?
又受傷了?
那病秧子胸口的傷都還沒好,身子的毒也未解,如今竟還要在顧明月的殿中逞強的英雄救美?
葉嫤陡然來了口氣,面色抑制不住沉下。
僅猶豫片刻,她便開始踏步朝院門行去。
在場宮奴見勢不對,急忙上前委婉阻攔,眼見葉嫤執意要出院門,幾名宮奴紛紛跪在地上將葉嫤兩腿緊緊的抱住,悲慼而喚,“外面危險,還望皇貴妃莫要外出。”
“鬆開!”
葉嫤嗓音一冷。
宮奴們渾身一抖,卻仍是咬牙硬著頭皮的緊緊將葉嫤抱住,無論葉嫤如何掙扎都不敢輕易鬆開。
這可是皇貴妃!大昭的皇貴妃!倘若皇貴妃出去後遭遇了什麼岔子,他們這些宮奴定要被誅連九族!他們承擔不起如此重的後果,便也只能冒著以下犯上的性命之危來攔住面前這皇貴妃。
葉嫤雙腿都被她們纏住,一時之間脫身不得。
待掙扎得渾身乏力之際,這時,遠處的打鬥與凌亂的腳步聲已然消停,周遭四處,也再度恢復了詭異的寧靜。
她心有起伏,一道道莫名的緊張感在心頭層層的蔓延,也終究是停下了一切的掙扎,靜靜的立在原地,滿目幽遠陳雜。
則是許久許久,久得葉嫤都快站得雙腿僵硬之際,這時,不遠處的院門外,再度有幾道腳步聲緩緩而來。
那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