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算算舊賬,你說,你當初視本妃為災星,對本妃的母親見死不救,這些賬,葉老爺準備如何償還?”
葉文慶面色越發一白,“你想如何?”
葉嫤輕笑一聲,漫不經心的道:“當初大昭太子怕你死了就得不到葉家金庫的鑰匙,是以只能日日威脅於你,並未真正要你性命,但本妃與大昭太子不一樣,錢財對本妃來說,可要可無,但葉老爺若能交出金庫的要事,本妃自然不殺你。”
葉老爺雙眼一瞪,心頭忍不住稍稍來氣。
“你好歹是我女兒,如今竟想反過來算計我?你如此大逆不道,就不怕葉家列祖列宗……”
不待他後話道出,葉嫤語氣驀地轉硬,“葉老爺許是忘了,本妃如今變成如此模樣,皆是你,你夫人,甚至你那寶貝女兒葉箐造成,本妃如今,可的確不是什麼好人,做事也絕不會計較後果,葉老爺若不願交出鑰匙,也罷,那我便只能為了前塵舊恨而殺葉老爺洩憤了。”
說完,忽然不給他重新考慮的時間,目光朝在旁的暗衛一掃,“拖出去,好生鞭笞,打到死為止。”
她這話也極其的冷漠,極其的硬氣,縱是表面一片的無所謂與不重視,就像是隨口說出來的責罰一般,但待這話真正道完,葉嫤心口也驀地一揪,卻是有些抑制不住的煩躁。
只是她這番無情的舉動落在葉文慶眼裡,卻驚得他渾身發抖,說不出話來。
他渾然未曾料到,當初太子為了得到葉家地庫的鑰匙都不曾輕易殺他,只是每日責罰並大肆威脅,但自家這孽女,竟是當真能心狠手辣的做出弒父之事。
如此孽女,無疑是比太子還要狠心,也更要泯滅人性,他葉文慶能抓住太子不殺他的心思,但此際,卻獨獨不敢拿這條命來豪賭自家這孽女不會真正要他性命。
他滿目不可置信的將葉嫤凝著,心頭震怒交加,抬手顫抖的指著葉嫤,一時之間,道不出話。
這時,在旁的兩名暗衛已是迅速靠近,一左一右毫無客氣的將他從地上架了起來,當即便架著他朝不遠處屋門行去。
葉文慶這才驚恐,這才全然確定葉嫤是要來真的,此番所有的底線與堅持都層層的銳減,直至他被架至門外不遠甚至被暗衛抬鞭抽打,頃刻,渾身火辣的疼痛使得他差點疼暈過去,他這才感覺驚怕,感覺恥辱。
自家那孽女,是當真下了狠手的,當真,是要差人打死他的。
他這才丟盔卸甲,所有的鎮定陡然崩潰,他開始發了瘋的朝不遠處的屋門怒吼,“我告訴你,我告訴你便是!”
這話入耳,葉嫤面色微動,眼底略有釋然之色滑過,剎那,便稍稍扯著嗓子道:“將他帶進來。”
暗衛們當即停手,不敢耽擱,迅速將葉文慶拖入屋來。
葉文慶早已滿目溼透,一臉的慘白,他抬眸瞪著葉嫤,悲慼憤慨的道:“你如此對待為父,就不怕遭天譴嗎?這麼多年來,為父雖不曾真正照顧你,但好歹也將你娘倆養大了,給了你娘倆吃的,如今,你竟不顧這麼多年養育之恩,欲親手置我於死地?”
他嗓音極其的嘶啞顫抖,不可置信的朝葉嫤問。
葉嫤並未看他,目光幽遠的落定在窗外遠處,僅道:“本妃的確是在葉府長大,但這麼多年,卻是捱打捱罵捱餓長大,若非後來許明淵接濟,本妃與我孃親,早已喪生。如今,本妃並非是要你性命,不過是想讓葉老爺你好生補償本妃這個女兒罷了,自小的虐待與虧欠,早已讓本妃失了正常人之性,本妃如今變成這樣,都是你一手造成。”
說著,全然不給葉老爺解釋的機會,她繼續道:“平樂王能將你從牢中撈出,不過是看在本妃的面上,本妃如今要的也不多,只要葉老爺交出銀庫鑰匙,將葉家所有生意交由本妃打理,再好生禁閉在葉府為我孃親祈福恕罪,本妃可饒葉老爺性命,往日所有的一切,也將可一筆勾銷。”
嗓音一落,淡漠清冷的目光終於落定在葉文慶身上。
卻因她目光太涼太冷,葉文慶心中懼怕,沉默許久,才大嘆幾口氣,苦澀絕望的搖頭,“孽女,孽女啊,當初你出生時,我便該掐死你的。”
葉嫤心口一痛,一言不發。
“葉家主屋的榻下,有個暗格,葉家金庫的鑰匙,便在那暗格內。”
他終究還是妥協了下來。
這話入耳,葉嫤卻無半分欣喜,僅淡道:“有勞葉老爺隨本妃走一趟。”
說完,淡聲讓在場暗衛準備馬車。
待半個時辰後,幾人一同抵達葉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