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之禮,平樂王深眼凝她,一時之間不說話。
葉嫤默了一會兒,再度道:“妾身如今累了,若是可以,王爺可否放妾身迴護國寺休息了?”
“這才剛來,愛妃便要急著回去?”平樂王低沉問。
葉嫤微微而笑,恭敬道:“妾身只是問問而已,王爺若不打算讓妾身回去,妾身便不回去。”
平樂王眉頭一皺,聽得出葉嫤語氣之中的疏離與虛浮於表面的恭敬。
突然之間,他極其不喜她這般態度,甚至偶爾覺得她在他面前囂張妄為的算計,亦或是隨口調侃於他,也比如今這換了個人似的刻意疏離與恭敬要來得有活力,有生氣。
“你當真要如此態度?”平樂王低沉著問。
葉嫤故作糊塗,恭敬道:“妾身不知王爺此話何意。”
平樂王深吸一口氣,強行剋制,“本以為愛妃如今也已變了性子,成了有血有肉之人。不料終還是本王高估了愛妃,如你這種人,也只能算養不家的貓,且本王今日帶你來見夢姨,也只是個錯誤!”
說著,嗓音一挑,“另外一位故人,看來愛妃也不必要見了,更也沒資格再見。滾吧,滾回護國寺去!”
他低沉的嗓音毫不掩飾的染著鄙夷與威脅之意。
葉嫤著實沒料到他會發這麼大的火,她心頭也是憋屈得厲害。
她今夜並未做什麼出格之事,不過是在夢姨面前拆穿了與他之間的關係罷了,竟還得這平樂王敵對上了?
她目光也稍稍變得凝重,待深眼將他凝了一會兒,才低沉道:“王爺隨意發怒,妾身自然不敢責怪王爺,既是王爺都認為妾身是鐵石心腸的人了,那妾身留在這裡自然招王爺礙眼。”
說著,彎身朝他一拜,“如此,妾身便告辭了。”
嗓音一落,抬腳便往前行去,即便夜黑風高不知來路與方向,但此際心頭也稍稍有些來氣,著實覺得這暴躁無常的平樂王不可理喻,便也不打算妥協與停留。
只是待剛剛行至前方小道的盡頭,突然,身後便有衣袂翻飛之聲響起,而後剎那,她的手腕驟然被人緊緊的扣住!
她驚呼一聲,不及反應,整個人便被一人壓倒在地。
她呼吸急促,滿心陡跳,待抬頭看清壓在她身上之人,她才強行鎮定,緊著嗓子問:“王爺又想作何?”
他雙眼正泛著陰沉的光,瞳孔內起伏不定,薄唇也陡然一啟,開口低沉沉的問:“本王問你,倘若有朝一日本王反悔,不放你離開,你會如何?”
葉嫤面色隱約發白,但腦子仍是足夠的清醒。
“王爺打算毀約了?毀了與妾身之間的一年之約了?”她緊著嗓子問。
平樂王深眼凝她片刻,點頭。
她心口驀地發空發痛,蒼涼而笑,“究竟是何等鐵石心腸,才能如王爺這般心狠手辣。倘若王爺當真打算毀約,那妾身,便只有另謀出路。”
“另謀哪條出路?”他陰測測的問。
葉嫤強行鎮定,無奈而笑,有意搬出裴楠襄威脅於他,只道是裴楠襄那般看重她,平樂王也不敢輕易得罪裴楠襄,是以,即便她此際惹怒平樂王,平樂王也只會心存壓力,不敢輕易殺她葉嫤。
如此,心頭本已是全全考慮了一遍,是以便也有了底氣朝平樂王回了幾字,“裴楠襄。”
奈何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平樂王雙眼半眯,臉色驟變,整個人都像是暴怒的獅子,咧嘴陰沉的笑,“若本王不放你走,裴楠襄也救不了你。愛妃若身懷本王子嗣,裴楠襄便是看重你,也斷然不會攜一個有孕之身的人回大梁。他要的,一直都是一個乾淨的女人,為他裴楠襄生兒育女,愛妃若是徹底跟了本王,他便,瞧不上愛妃了。”
這話一字一句的入耳,葉嫤聽得心驚膽戰,雙目圓瞪,“你,你,你要做什麼?”她嗓音陡然變得結巴。
“既是夫妻,便得互相扶持,一生到老。愛妃既是主動嫁給了本王,招惹了本王,那愛妃你,便莫想著輕易離開。”說完,低頭而下,他那雙略是涼薄的唇瓣,頓時貼上了葉嫤的。
葉嫤渾身發抖,腦袋頃刻發懵,待平樂王在她的嘴裡肆意瘋狂的索取,她往日所有的篤定與信心徹底的碎成了渣子!
平樂王根本就不會為了顧明月而守身如玉!平樂王也根本就不是不近女色的男人!
他根本就是個正常的男人,有正常需求的男人!
虧得她以前一直還認為他與蘇晏之間有一腿,再怎麼也可能會稍稍有些斷.袖之癖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