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不在,這偌大的殿宇,極為難得的清冷不堪。
這時,平樂王正坐在太后殿中的軟榻,手中端著一盞早已涼卻的茶盞,懶散把玩,然而他臉色卻並非太好,只因蘇晏不聽吩咐而擅入宮來,那重傷的葉嫤,便就莫名的再度成了他心口的一道起伏不止的擔憂。
只道是那女人並非常人,只要她決定做什麼,即便重傷之下,她也能強撐著去做出一些讓他措手不及的事來。但如今,他恰恰不希望她在這節骨眼上出事,也不希望她再去做任何事。
心思至此,便數次朝身邊的蘇晏冷眼掃去,眼底略有鋒芒之色浮動,看得蘇晏渾身發緊,暗驚不已。
恰恰那正坐在平樂王身邊的顧明月不曾覺察出平樂王眼色的異樣,她僅是格外安靜的沉默著,心頭卻是在擔憂自家爹爹。
若說太子是個莽夫,難擔重任的話,那太子的生母皇后娘娘,便就絕對是心思縝密的狠辣之人,她不擔心太子翻浪,只擔心皇后手段高明。
如今兩方對峙,勝負未分的情況下,她著實擔憂自家爹爹與燕王荀王等人會在皇后面前吃得悶虧。
心底一直如是掛記,卻是片刻之際,殿外突然有大批腳步聲湧動而來。
顧明月眼角一挑,驀地回神過來,思緒翻騰之中,便轉頭朝平樂王望來。
平樂王則故作皺眉,猶豫一番,開始朝顧明月問:“明月,你說殿外來人,會是誰?”
顧明月面色微沉,僅道:“定該是我爹爹他們。”
她雖擔憂自家爹爹會中皇后的計,但也相信燕王與荀王的雄兵,是以,在宮中禁軍渾然不是燕王荀王大軍的對手之下,她自然相信自家爹爹與燕王荀王能得勝。
卻是這話剛剛落下,殿外的腳步聲便已越來越近,僅剎那,顧明月便見自家爹爹與燕王荀王等人被兵衛緊急扶入了殿來。
她倒吸一口氣,臉色驟變,頓時一喝,“怎麼回事?”
嗓音一落,整個人已從軟榻躥去親自扶住了顧太傅,眼見顧太傅臉色慘白無色,破敗虛弱,顧明月怒不可遏,當即又朝後方的燕王荀王問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燕王荀王也早已是渾身發僵,慘白的臉色也好不到哪兒去,只是相較於顧太傅的虛弱,他們如今尚且還有力氣說出話來。
“皇后與太子小人之為,在乾坤殿藏暗箭,藏毒,本王與顧太傅防不勝防之下,中了毒。”僅片刻,燕王咬牙切齒的出了聲。
說著,目光越過顧明月便朝軟榻上的平樂王望去,卻是恰到好處的觸上了平樂王那雙深邃如潭的眼。
這般眼神,無疑是清冷而又淡定,強大而又從容,就像是蔑視一切似的威儀與深沉,讓人望之一眼,便心口發寒。
這便是,平樂王?京都城那赫赫有名的暴躁皇嗣,平樂王?
燕王一怔,忍不住思量,則是正這時,平樂王已起身過來,極有禮數的朝他們彎身一拜,謙遜的喚了聲,“燕皇叔,荀皇叔。”
說著,不待他們反映,便已再度道:“蘇晏,即刻為顧太傅與兩位皇叔診治。”
蘇晏當即稱是,待兵衛將顧太傅與燕王荀王等人在殿中安置好後,蘇晏便開始一個一個的把脈診治。
顧明月眉頭緊皺,深覺人手不夠,便再度讓平樂王差人將御醫喚來。
平樂王嘆息一聲,“宮中大亂,御醫早已四下躲避,如今差人去喚,該是尋不到人。”說著,眼見顧明月又要急著道話,平樂王繼續溫聲寬慰,“放心吧,蘇晏醫術也極為了得,先由蘇晏診治,不會出太大問題。”
顧明月滿心發涼,面色層層發緊。
待片刻,她挽上了平樂王的手臂,平生之地,第一次以弱勢無力的腔調與平樂王道:“蘇晏的醫術,明月自然相信,但蘇晏僅有一人,一人同時之間救三人,且蘇晏對毒也不甚精通,為防萬一,子玉可否差人回平樂王府,將府中地牢的柳神醫帶來?”
平樂王故作一怔,一時之間未言話。
顧明月深吸一口氣,語氣越發柔弱,“子玉,可好?”
平樂王凝她片刻,才終於點頭,隨即不曾耽擱,當即差人回府去帶柳神醫過來。
顧明月這才稍稍鬆了口氣,面色越發動容。
她整個人都忍不住輕輕靠入平樂王懷裡,細長的手指輕輕撫上平樂王那帶傷的胸口。
平樂王滿面從容淡定,縱是心口被她撫得稍稍有些刺痛,但他仍如未覺,一動不動,更也不曾推拒她。
直至片刻後,顧明月才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