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葉嫤斂神一番,緩道:“無妨,起來吧。”
倒也並非是暗衛來遲,而是誰都不曾想到那樓下的許珠會突然竄上來威脅她葉嫤。她也無心怪罪什麼,只因平樂王能派暗衛來暗中護她,便已是仁至義盡,她葉嫤也並不是身嬌肉貴之人,並非是稍稍被人一嚇便要徹底遷怒旁人之人。
她嗓音也極其的平靜自然。
暗衛們猶豫片刻,終是全然站起身來。
葉嫤這才將目光朝許珠落來,淡然掃了兩眼,淡道:“將她帶進來吧。”
說完,轉身入屋,隨即在軟榻坐定。許珠則被暗衛們後腳帶了進來,僵坐在了不遠處的軟椅。
葉嫤抬眸掃她幾眼,未做聲,僅是轉頭朝暗衛們掃去,示意他們退下。
暗衛們眉頭一皺,略是有些不放心,卻待猶豫一會兒,終還是紛紛退身離開。
直至暗衛們徹底消失不見,周遭氣氛也全然沉了下來。
葉嫤微微而笑,這才全然將目光落定在許珠身上,也全然將許珠面上那陰沉暴怒之色忽視,隨即唇瓣一啟,笑問:“許大小姐今日前來,究竟有何貴幹?”
許珠渾身受制,動彈不得,心頭一陣一陣的冒著濃烈的恥辱之意,並未出聲。
葉嫤也不著急,繼續道:“許大小姐這會兒不說也可,本妃正巧閒來無事,倒是可以與許大小姐好生耗在這裡。只是,本妃如今的性情啊,也並非穩定,容易暴躁,到時候傷了許大小姐,亦或是劃傷了許大小姐的臉,那可就罪過了。”
這話入耳,許珠氣得快要渾身發抖。
她許珠滿身鐵硬,自然也不在意容貌,奈何,如今心上有人,才知自己終究是個女子,往日那些渾然不在意的東西,如今竟是莫名在意得要命。
而這葉嫤膽敢威脅劃花她的臉,無疑是讓她震怒之至,心頭也莫名一緊,即便不想承認什麼,但也不得不說此番這如鯁在喉的感覺就像是被人抓住了軟肋。
“你敢!有本事便放開本姑娘,本姑娘定將你碎屍萬段!”她著實氣糊塗了,脫口之言也戾氣十足。
“碎屍萬段?”葉嫤似如聽了極其詫異之言,挑著嗓子懶懶散散的重複了一句,隨即輕笑一聲,“開口閉口便要殺人,這麼久不見,許大小姐仍是這般莽撞的性子。”
說完,也不再理會她,僅是抬手便為自己倒了一杯涼茶,兀自而飲。
整個過程,許珠惡狠狠的瞪她,所有惡罵之詞皆朝葉嫤肆意的招呼過來,葉嫤滿面平靜,猶如未聞,渾然不打算理她。
則是半晌後,許珠嗓音都隱約有些嘶啞,罵也罵得有些累了,眼見葉嫤仍是淡定而坐,氣勢之上無疑是大力壓她,許珠滿心沸騰,惱怒不已,奈何渾身受制,整個人又毫無反抗,著實是憋屈之至。
她雙目狠瞪著葉嫤,終還是停止了罵聲。
一時,周遭氣氛也再度沉寂下來,鴉雀無聲之至,略微透著幾分壓抑。
葉嫤勾唇笑笑,這才將手中的茶盞放了下來,目光朝許珠落去,輕笑道:“許大小姐罵累了?”
許珠冷狠瞪她,不回話。
葉嫤慢條斯理的坐直了身板,緩道:“許大小姐若是罵累了,便由本妃來好生問問許大小姐話吧。許大小姐若不願回答,點頭搖頭也可。”
許珠臉色依舊陰沉,不打算回答。
葉嫤也不怒,僅稍稍挑高嗓子,慢騰騰的道:“許大小姐此番過來,是為裴楠襄而來吧?”
她問得極其直接,卻也因為太過直接,又或是這話正中了許珠內心,瞬時,葉嫤便見許珠面色一變,連帶目光都搖晃了幾下。
葉嫤仔細將她的反應全數收於眼裡,心中瞭然。
隨即慢騰騰起身朝許珠行去,緩問:“當真是為了裴楠襄?”
說著,眼見許珠咬牙不言,葉嫤繼續道:“許大小姐為了裴楠襄而對本妃爭鋒相對,著實是愚昧了些。本妃已嫁作人婦,即便與裴楠襄有過幾面之緣,但自然也不會背棄我夫君而與裴楠襄生得好感。許大小姐若為了裴楠襄而殺本妃,全然用錯了力道,倘若許大小姐當真有抓穩裴楠襄之意,本妃倒是可以給許大小姐一個有關裴楠襄的訊息。”
許珠陰沉沉的問:“什麼訊息?”
葉嫤笑道:“自然是對許大小姐極其有用的訊息。只不過,本妃歷來不做虧本買賣,許大小姐若想知曉那訊息,自然得用某樣東西來與本妃交易。”
許珠冷笑一聲,“果然是不安好心是吧?本姑娘不願聽你的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