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怨之意,說著,便嗓音稍稍一挑,繼續笑道:“如今王府可還好?柳楚楚可有被王爺放出來,晴羽與顧明月相處如何?”
她問得極其隨意。
蘇晏也無心隱瞞,僅道:“柳楚楚仍在禁閉之中,倒是晴羽側妃,這兩日已受顧明月刁難。”
是麼?
葉嫤面露冷諷,心頭卻是毫無詫異。
如顧明月那般心狠手辣之人,眼裡容不得任何沙子,她既然能幾番對她葉嫤動手,自然,也極有可能要對晴羽動手。
只是,晴羽終究是驃騎將軍之女,不可輕易死在平樂王府,到時候平樂王無法對驃騎將軍交代,惹出禍端,是以,王府後院已是水深火熱,這就得看平樂王要用何種手段來平息後院的明爭暗鬥了。
思緒至此,她才懶散而笑,慢騰騰的道:“後院禍患已現,王爺可得努點力,安撫安撫後院之人了。”
蘇晏緩道:“王爺早有防範,後院不會出任何禍端。”說著,目光再度凝在葉嫤身上,猶豫片刻,終究還是忍不住道:“王妃如今住在悅賓樓之事,王爺已差屬下大肆封鎖了訊息,但京都城終究人魚混雜,難免有訊息走漏,在下與暗衛雖會護王妃安危,但仍望王妃這段日子儘量莫要單獨出門,便是與楚大公子一道出門,也不可。”
他嗓音略是謹慎,稍稍又透著半許擔憂。
葉嫤下意識轉頭朝他望來,深眼凝他,“蘇大夫可是發現了什麼?京都城雖人魚混雜,但針對我的人就那幾人,難不成,顧明月又要對付我了?”
蘇晏神色微動,搖搖頭,“顧明月近些日子會安分下來,但……汾陽王世子似是知曉王妃入城之事了。”
葉嫤眉頭一皺。
“汾陽王世子也並非省油的燈,且據探子來報,說汾陽王世子近些日子一直在暗查王妃下落,許是這會兒,他該是盯上楚大公子了,有意從楚大公子身上下手。近些日子,在下與暗衛皆會多加留意,儘量護王妃周全。”
是麼?
葉嫤勾唇冷笑。
只道是那許明淵啊,也是閒得厲害,如今正是太子全城布控之際,他不跟在太子身邊分憂,倒還能分出精力來查她葉嫤下落,也是難得。
難不成,幾番被她奚落之後,心生惱怒,便打算再重新折磨她葉嫤?
且上次葉箐殺她之事,她還未找他許明淵一道算賬,如今許明淵竟還敢查到她頭上來,無疑令她心生不暢。
她忍不住冷笑一聲,“終究是地痞小人,便只會在背地裡耍陰招。我還未找她算賬,他竟還迫不及待想找我算賬了。”
蘇晏面色微沉。
葉嫤默了片刻,心中也跟著權衡一番,便迅速斂神一番,緩道:“多謝蘇大夫提醒,許明淵那裡,我自有對策,你也不必憂心。如今王爺也正值特殊之際,蘇大夫儘量幫襯王爺便是,我這裡,蘇大夫不必太過在意。”
蘇晏深眼凝她,一時之間,未言話。
待得半晌,他才微微一笑,目光幽遠的落定在遠處花叢的盡頭,緩道:“這還是王妃第一次如此坦然的讓在下幫襯王爺。記得當初,王妃還想讓在下帶王妃徹底離開的。如今,在下也敢問王妃一句,王妃對王爺,可也上心了?”
葉嫤眼角一挑。
蘇晏面色稍稍有些發緊,安靜等待。
則是半晌後,眼見葉嫤一直不說話,他才面露半縷尷尬,緩道:“在下僅是拿王妃當友人,便隨口問問罷了,王妃若是覺得難開口,便當在下未問過那話吧。只是,王爺終究不是惡人,且如今對王妃已是處處留手,倘若王妃當真能對王爺敞開心來,許也是天作之合的好事。”
葉嫤垂頭下來,面色微變,心緒突然有些莫名的凌亂。
蘇晏再度坐了一會兒,便開始主動出言告辭,待得蘇晏徹底走遠,葉嫤才滿目悵惘幽遠的凝在遠處,兀自發呆。
直至許久,身後才再度有平緩的腳步聲由遠及近的靠近。
葉嫤這才回神過來,稍稍仔細一聽,便知是平樂王的腳步。
她也未回頭去觀望,僅是靜靜坐著,則是不久,平樂王已踏步過來坐在了她身邊。
一時,他身上的鎧甲發出清脆的觸碰聲,略微有些剛毅,葉嫤這才轉頭朝他望來,便見他手中正端著一盤糕點,溫柔風華的笑望著她。
“愛妃可餓了?”他薄唇一啟,開口便是這話。
葉嫤突然覺得他這模樣與語氣竟是格外的溫柔,心頭也莫名有些彆扭,隨即便咧嘴而笑,故作自然的垂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