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變了,變得謙和,甚至,溫柔。
她也不願順從他這話先行烤衣,只是仍是堅持讓他先行烘烤衣袍,畢竟,他的胳膊還受著傷,加之身子也極弱,且前不久,蘇晏才將他心口之傷的所有結痂剜掉,這麼短的時間內,他胸口的傷定也不曾恢復好,是以,她擔心他如此孱弱的身子一旦著涼,定容易如上次在深山之中那般發燒,是以不敢耽擱,眼見他仍是不願先行烤衣,她便主動起身,強行要開始為他扒掉衣袍來烤。
她並未有意避諱什麼,只因心中坦蕩,再加之性命有關,是以才對平樂王的衣袍動手。
奈何此舉落在平樂王與楚凌軒眼中,卻讓他二人都是一驚。
卻是相較於平樂王錯愕的反應,楚凌軒的反應無疑是極其猛烈,他當即撲上來一把拉住葉嫤的手,滿目搖晃的凝她,“葉嫤,你要做什麼?”
他不可置信的將葉嫤望著,滿心發緊,生怕她說出什麼曖.昧甚至關心平樂王的字眼來。
卻是不待葉嫤道話,平樂王已慢悠悠的出了聲,“楚公子不必驚詫,本王的愛妃已非第一次扒本王的衣了,本王也已習慣。”
楚凌軒深吸一口氣,臉上與眼中都染上了成片成片的受傷之色,這回,也不待葉嫤回話了,他開口便道:“大男人烤衣裳,你呆在這裡做什麼,且快出去出去,小爺幫他烤衣便是,順便,小爺的衣裳也得烤烤。”
說完,也顧不得手痛了,連走帶推的將葉嫤推去了洞外。
葉嫤心有起伏,終究未拒絕,只是待出得洞口後,便一直蹲坐在洞外的荒草內,兀自等候。
楚凌軒也不耽擱,當即返回過來坐定在平樂王身邊,滿目複雜的朝平樂王問:“你究竟想做什麼?你不喜歡葉嫤,葉嫤也不喜歡你,你又為何要如此對葉嫤親近?”
平樂王面上的笑容也淡然松卻,漫不經心的將楚凌軒道:“她是本王的妃。”
“你說過你會休了她的!你說過等小爺集齊萬貫之財給你後,你便會放過她的。”
平樂王眼角一挑,眼底略有深邃之色浮動,則是片刻之後,他突然勾唇而笑,“可如今,本王許是會讓楚大公子失望了,本王如今想反悔了呢,葉嫤此人,本王,不想休了呢。”
楚凌軒情緒頓時激動開來,臉上染上了層層的怒色,“為何?你本就不喜歡她,難道要將她困死在王府?小爺不會讓你得逞的!”
“本王不願做的事,誰都別想威脅到本王。只要她不主動離開本王,那她此生此世都只能是本王的人。”
楚凌軒氣得渾身發抖,咬牙切齒,卻是無可奈何。
平樂王卻不再理會他,故作自然的抬手解開了衣袍,好生將衣袍放在火堆上烤,卻是片刻之際,楚凌軒脾氣一來,便抬手將平樂王的衣袍奪過來乾脆的扔在了火堆裡。
瞬時,衣袍被火苗子覆蓋,因著溼透之故,冒出了濃濃的青煙。
平樂王終究未伸手去火堆裡掏衣袍,只是深眼朝楚凌軒凝著,幽遠沉靜而道:“楚大公子除了會生氣,還會什麼?你根本沒能耐護她,又有何資格得到她?”
“葉嫤從來都沒嫌棄過小爺什麼,她反而是對你極其厭惡牴觸,也根本沒想過要呆在你身邊!”
平樂王頓如聽了笑話般笑了起來,“她不嫌棄你,是因你一事無成,根本無她看重之地。且她若真正嫌棄本王,今日在林中,她便不會策馬調頭回來尋本王,更也不會,著急本王身子,有意要親手為本王烤衣,且憑她的聰明,她今日也有諸多甩開本王的機會,只是,她終究不曾拋下本王,更也不曾甩開本王,方才本王摔倒,她也主動幫扶,楚大公子當真以為,她對本王毫無感情?”
冗長的一席話,一層層的將楚凌軒心底最深的堡壘與自信徹底轟炸得四分五裂。
楚凌軒臉色驟然發白,心都快疼得碎裂,目光也抑制不住的陡顫,終究是說不出話來了。
葉嫤怎麼會關心他呢!一定是平樂王在挑撥離間的,葉嫤只是怕這平樂王死了,受得牽連,是以才救這平樂王的!
只是心思如此,卻因突然沒了自信而無法揣度葉嫤的心了。
他只是呆呆的坐在原地,一動不動。
許久,葉嫤才在洞外低喚,平樂王斂神一番,淡然出聲,“進來吧。”
葉嫤當即速步入內,便見平樂王光著上身坐在原地,下面也只穿了一條薄薄的褻.褲,且他胳膊上的傷,依舊猙獰,胸口上的傷,也仍是通紅一片,並未太過結痂。
她倒吸一口氣,目光又朝火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