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裝病,那裴楠襄定會坐在她的屋中一直將她盯著,亦或是朝她溫潤風雅的笑著,甚至如平樂王所說的端茶倒水,軟語體貼,如此攻勢,無疑會極猛極猛。
是以,在府裝病並不是個好法子,又或許,如他那般精明而又勢力磅礴之人,她在他面前耍任何花招都會被他徹底看透,如此,想來唯一之法,便是稍稍與他撕破中間隔著的那層紙,稍稍挑明一切,這樣,許是更為有效一些。
畢竟,那裴楠襄身邊不缺聰明的女子,自然也不必僅盯著她葉嫤一人才是。
這般一想,她開始朝平樂王道:“要不,妾身還是去吧。”
平樂王對她這話並無半分詫異,只是漫不經心的笑,“愛妃明日打算如何應付他?”
“直接將一切挑明,從中爭取。”葉嫤幽遠陳雜的回了一句。
平樂王搖搖頭,“此法通不了。”
葉嫤一怔。
平樂王滿目幽遠的朝她凝了凝,片刻之際,才漫不經心的道:“明日之事,愛妃無需操心,本王自有安排。”
是麼?
他這話不說還好,一說,葉嫤心中越發怔得不輕。
“王爺此話之意,是要出手搭救妾身?”她略是驚愕的問。
只道是他對她歷來清冷慣了,如今當真會好心的幫她?且今夜她好歹也是害了顧明月一回,讓她從高高的太子妃跌落成了階下之囚,性命堪憂,平樂王雖口口聲聲說他對顧明月已然斷情,但她終究是不敢完全相信的。
“本王自然是要救愛妃一命,只是,禮尚往來,倘若明日本王受危,也望愛妃好生搭救一把。”他突然勾唇而笑,那雙修長雙眼上彎著的弧度恰到好處的完美,極是驚豔。
然而葉嫤卻心口一緊,頓時滿身防備,她強行按捺心神一番,乾咳一聲,“妾身都是泥菩薩過江了,明日豈有本事搭救王爺。”
平樂王神色微動,對她這話也無任何詫異,僅道:“不過是隨口一說罷了,愛妃如此擺脫干係,倒讓本王心涼。罷了,愛妃本也是無情之人,本王自然也不難為你,只是明日若是當真受危,愛妃什麼都不必管,只需即刻入城回府便是,本王這話,愛妃可記下了?”
他這話說得極為隨意,奈何葉嫤卻聽出了幾分危險的意味來。
她思緒翻騰,凝他片刻便忍不住問:“王爺明日究竟想作何?太子好不容易才稍稍放過你,王爺最好還是在他面前稍稍消停,莫要輕舉妄動才是。”
平樂王眼角一挑,“愛妃擔憂本王便直說。”他嗓音再度毫不掩飾的卷出戏謔的意味來。
葉嫤瞪他兩眼,也不打算多說,僅垂頭下來,便道:“王爺想要做何,妾身自然不敢插嘴,但還是那話,王爺雖心思精明,但也是血肉之身,行事自當三思謹慎才是。”
說完,不打算在此多呆,僅朝他彎身一拜,隨即便踏步離去。
待得她徹底走遠,蘇晏才滿目複雜的朝平樂王望來,“王爺打算明日行動?”
平樂王漫不經心的點頭,“若再不行動,那人下一步便要逼宮登位了,到時候一切都將來不及,是以無論如何,明日都得生出些事來,先行將他拖住再說。”
蘇晏滿心瞭然,終究未再言話。
平樂王也不多說,待被蘇晏推著回得主屋後,便修書了一封,讓蘇晏入宮去稟報太后,說是葉嫤尋到了。
方才出宮太急,只因有意要趕在裴楠襄與汾陽王府一家子商量完要事之前出宮,是以也沒來得及領著葉嫤一道去太后寢殿告辭,而後突然閒下,便給太后修書一封告明實情,也好讓太后莫要擔心。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