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頭瞭然,僅朝他們掃了一眼,便道:“事不宜遲,你們趕緊帶顧太傅離開此地。”
黑衣人們恭敬點頭,當即便朝顧太傅道:“太傅,且隨我們來,馬車已是備好,我們直接從這藥房的後門出去。”
顧太傅臉色依舊層層的發著白,並無耽擱,踏步朝黑衣人們跟去,只是待朝前走了幾步後,他似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又驀地駐足下來,回頭朝葉嫤望來,眉頭也皺得不能再皺,欲言又止,卻沒說出話來。
眼見他如此猶豫的模樣,葉嫤怔了一下,淡道:“顧太傅有話不妨直說。”
顧太傅臉色微變,這才緊著嗓子道:“本太傅一直都在詫異,為何平樂王會一直留你在身邊,不曾如往常那些女子般殺卻,如今一見,才知王妃也是膽大心細,本事滔天之人。”
葉嫤頓時勾唇而笑,“顧太傅此番遲遲不走,該不止是為了誇獎本妃吧?”
顧太傅嘆息一聲,“本太傅只是想讓你以後善待明月。”
葉嫤眼角一挑。
顧太傅繼續道:“平樂王以前便答應過本太傅,無論顧家出了什麼事,都要好生護明月的性命。本太傅相信平樂王的為人,是以知曉他不會輕易對本太傅食言,如今本太傅擔心的,便是你這平樂王妃,會不會擠兌甚至惡待明月。王妃,明月如今失了我這個爹,也在宮中受了大苦,倘若她以後能徹底呆在平樂王身邊,也望王妃你,善待明月。她單純之至,毫無心計,並不是王妃的對手。”
這話入耳,葉嫤頓時想冷笑出聲。
想來這顧太傅著實是愛女心切,一直只看得到自家女兒美好一面,從不曾知曉她女兒背地裡,也是有副惡人的嘴臉的。
記得上次在宮中那座破敗的殿院裡,那顧明月可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對她葉嫤示威呢,是以,那般嫉恨之女,又怎會當真如顧太傅口中所說的那般單純甚至毫無心計?
且在深宮磨鍊之人,又有幾個是單純的?但凡尋常的宮女,心頭怕是也有大量的小心思吧。
只是這話,她也不打算對顧太傅點明,僅是默了一會兒,便微微而笑,“太傅放心便是,只要太子妃不主動欺壓本妃,本妃也就不會傷害她。”
“明月那般善良,定也不會欺壓王妃你的。”顧太傅仍是有些不放心。
葉嫤緩道:“如此便好。既是顧姑娘不會欺壓本妃,本妃自然不會而對他。”說著,話鋒一轉,“時辰已是不早,顧太傅早些上路吧。這回,我家王爺對顧太傅已是天大之恩,也望顧太傅好生緊急,總不能辜負我家王爺心意才是。”
顧太傅目光一沉,點點頭,不再多言,僅是略是踉蹌的踏步離開。
直至顧太傅一行人徹底出得後屋之門,葉嫤才轉頭朝那藥房老頭兒望去,“去準備雪蓮吧。”
說完,緩步朝前,一路回了前屋。
老頭兒也不敢耽擱,急忙將三朵雪蓮仔仔細細的包好,葉嫤接過之後,便乘車往回趕。
卻是一行人剛行至鎮門,前方便突然出現了一輛在前行駛的馬車,那馬車跑得極慢,悠悠晃晃的,再加之這條鎮外的路本就狹窄,那輛慢騰騰的馬車著實是將道路都給擋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