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姑娘,但若自家兒子委實不願與若溪成親,他也不願當真狠心的將他們兩個湊在一起,從而毀了兩個孩子的幸福。
倘若自家兒子與若溪單獨商量,若兩個孩子都執意不成親,他自然也不會真正強人所難。
這般一想,楚老爺便一直立在門外等候。
而此際,屋中氣氛沉寂,壓抑之至。
蘇若溪紅腫著眼,淚水仍是在眼中打著轉兒,似是脆弱得隨時都要化掉。
楚凌軒將她打量幾眼,才緩緩上前坐定在蘇若溪身邊,低聲寬慰,“表妹別哭了。”
他嗓音放得極柔極緩,然而這話一出,蘇若溪眼中的淚水頓時滑落,竟是忍不住哭得更兇。
“表哥是不喜歡若溪,也不想要若溪了嗎?”她哽咽著問,嗓音顫抖。
楚凌軒眉頭大皺,頭腦有些抑制不住的發白。
不喜歡她了嗎?
不是的,他從小到大都是喜歡她的,他為她送禮,為她打架,這麼多年來,只要她要什麼,他都會努力的松她什麼,只要她高興,他甚至願意去為她做一切瘋狂之事,他本以為他畢生的願望便是將若溪娶進門來,讓若溪成為他的娘子,與他生生世世在一起。
奈何,自打遇上了那個人,他的心境才跟著徹底的變化,往些日子那些所有的情竇初開,在她面前都是不值一提,他高興見到她來,高興與她在一起,高興與她拌嘴,高興她所有所有的一切,甚至每番見得她受苦,見得她被平樂王欺負,見得自己拼盡全力卻幫不了她,那些時候,他才真正體會到,何謂斷腸似的疼痛,那種入了骨髓的心疼與在乎啊,早已不是他對錶妹這般的淺表愛戀了。
“若溪,我與你一起長大,我是什麼人,你是清楚的。我如今只問你,你還愛不愛莫文瑄?”楚凌軒沉默半晌,才低低的朝蘇若溪問。
蘇若溪似是想到了什麼,滿目蒼涼的將楚凌軒凝著,嘶啞問:“表哥這是什麼意思?”
楚凌軒硬著頭皮的道:“你若當真喜歡莫文瑄,表哥,會成全你的。只要你願意,表哥會親自送你回汴京與莫文瑄匯合,表哥也會與我爹同時給你準備一份大嫁之禮。”
蘇若溪眼中的所有光亮全數灰敗。
她似如渾身的力氣都剎那被抽乾了一樣,整個人軟癱在軟榻上,這回,她再也不哭泣了,而是滿目的深邃與空洞,所有的表情與情緒也突然變得格外的鎮定與平靜,“表哥愛上她了?”
楚凌軒深吸一口氣,不打算說謊,“我只是,喜歡和她在一起,不願看到她在平樂王府受苦。”
“是麼?”蘇若溪怔怔的呢喃,片刻之際,絕望的笑出聲來,“若溪是忘了你當初是如何追若溪的嗎?如今在表哥眼裡,終究還是覺得若溪比不上葉嫤,是嗎?”
“不是……”楚凌軒滿面難色。
卻是後話未出,蘇若溪繼續絕望蒼涼的笑道:“皆道世上男兒皆薄情,沒想到表哥你,也是這樣的人。呵呵,也罷,也罷啊,我蘇若溪終究只是個寄宿在楚府的外人,連平樂王妃那般嫁過人的庶出之女都比不上,若溪如今有自知之明瞭,表哥也不必與若溪單聊什麼了,你出去吧,若溪不想再見到你了。”
眼見她一副絕望失魂的模樣,楚凌軒眉頭皺得更是厲害,有些不放心,“若溪,表哥沒有嫌棄你的意思,你也不比她差,只是表哥不想瞞你什麼,情愛這東西表哥也還是懂的,表哥不想你我都後悔而已。”
蘇若溪蒼涼而笑,“我還能後悔什麼呢?如今滿京的人都知曉我蘇若溪要嫁給你楚凌軒了,後日便要完婚,便是汴京老宅的祖母姨母他們,也都知曉我要嫁你之事,可現在呢,現在是表哥移情別戀,不願再娶若溪了,若是終究也算是淪為了棄婦,聲名不再,若溪,也再也回不到當初了。表哥也不必寬慰若溪了,若溪有自知之明,不會再多說什麼,只求表哥日後,別後悔就是了。”
說著,垂頭下來,“你走吧。”
楚凌軒渾身緊繃,欲言又止,卻是思緒翻騰嘈雜,終究是說不出話來。
如今這情形,無論說什麼都是極為傷人,是以,多說無益。
他本是想一直一言不發的坐著陪自家表妹,卻是片刻之後,自家表妹再度催促他走。
楚凌軒仍是僵然而坐,一動不動。
蘇若溪突然來了情緒,抬手便來推楚凌軒,且情緒極其激動。
楚凌軒終究是迫不得已出屋來站著,本打算守到自家表妹情緒徹底穩定是才離開,不料他剛出門不久,屋內竟突然傳出凳子倒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