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樂王神色微動,隨即興味盎然的笑,“楚凌軒與蘇若溪本是情投意合,青梅竹馬,這二人成婚,自然也沒什麼不妥。”
葉嫤眉頭一皺,掃他兩眼,沒說話。
先不說楚凌軒對蘇若溪是否有真情,就論那蘇若溪喜歡莫文瑄這點,蘇若溪與楚凌軒啊,也絕對不是情投意合。
只是,她雖看得通透,但她也終究是個外人,不宜太過插手楚凌軒的男女之事,是以,楚凌軒的這場人生大事,終究還是需要他自己來好生抉擇了。
畢竟,楚凌軒啊,也該學會分辨人,分辨是非,更也要學著好生長大了。
馬車一路往前,不久後,便徹底消失在這條長街盡頭的拐角處。
卻是正這時,楚凌軒猶如發瘋似的從楚府府門奔了出來,整個人失魂落魄,當即就朝葉嫤馬車消失的方向追去。
楚老爺追出來急得跺腳,忍不住道:“逆子,方才是你在平樂王妃面前說的你要照顧若溪,如今若溪還在昏迷之中,你這又是要拋棄若溪了?”
楚老爺嗓音抑制不住的發顫。
自己膝下雖有三個兒子,但獨獨這大兒子,他最是操心。只道是終究是自己的骨肉,又怎能不心疼呢,即便自家這兒子叛逆之至,一無是處,但他終究也不願他真正的誤入歧途,從此踏上一條不歸路。
那平樂王妃聰明伶俐,甚至在他面前都能淡定自若的談條件,是以,連他都對那平樂王妃極是欣賞,自家這傻兒子又怎能不傾慕那般聰慧的女子,只是那般女子啊,終究不屬於楚府的,也終究是皇家兒媳,一旦沾惹了,那便是要陷入火坑的。
再者,那平樂王妃今日已明確說過,她對自家這傻兒子並無半點感情,且言行落落大方,似是的確對自家兒子沒什麼情愛之感,只有光明磊落的結交之情,是以,總的來說也只是自家兒子不知趣的單相思罷了,且既然都是單相思了,又沒法得到那人,倒還不如徹底將所有的單相思徹底斬斷。
思緒至此,楚老爺驀地差人上前將楚凌軒攔了下來,楚凌軒發狂的掙扎,待與家丁混亂拉扯之間,隨即不小心摔倒在地。
楚老爺大吸幾口氣,小跑上前站在自家兒子面前,氣急敗壞的道:“你瞧瞧你如今像個什麼樣子!一無是處,只顧發瘋發癲,平樂王妃那般女子能看得上你才怪!老夫的請帖已是全城送出,你今兒也在平樂王妃與老夫面前說了要好生對待若溪,如今你都是要成親的人了,你若還當你是個男人,那便速速入府去守著若溪,好生照顧她,你如今都已經是她的準夫婿了,可不能虧待了若溪!”
楚凌軒終是停止了掙扎,僵坐在原地,沒說話。
卻是片刻之際,府內再度有人急急跑出,緊著嗓子朝楚老爺道:“老爺不好了,表小姐此際醒來了,突然要在屋中哭著上吊。”
楚老爺臉色一白,“她為何上吊?可有人攔著?”
“有人攔著的,只是表小姐執意要上吊,如今正與屋中的婢子們周旋。奴婢方才聽表小姐哭著說大公子不願娶她,且成親之事已滿城皆知,她不願還沒成婚就淪為棄婦,是以便絕望的要上吊。”婢子急促回話。
楚老爺滿目蒼涼,無奈的搖搖頭,只道是一事未平,一事又起。
他本也不願再罵自己兒子,但如今情緒上湧,終究忍不住再朝楚凌軒咬牙切齒的吼了一句,“你看看你做的好事!若溪那麼個好好的姑娘,你竟能逼得她上吊!她早已父母雙亡,一直在我楚家長大,本就是個苦命的孩子,如今你還這般欺負她,你怎能忍得下這個心!”
楚凌軒呆呆的坐著,臉色也越發的開始蒼白無力。
楚老爺顧不得他了,當即小跑入府去看蘇若溪。
楚凌軒在地上坐了許久,才稍稍爬起身來,緩步入府,而待一路行至蘇若溪的屋中,便見蘇若溪正被婢子拉著坐定在軟榻,悲傷哭泣,那張本是清秀的臉頰早已被淚水染花,雙眼也極其的紅腫,惹人心痛。
屋中的房樑上,正懸掛著一根白綾,白綾也已打了結,渾然昭示著蘇若溪上吊的決心。
楚凌軒呆滯的目光終於有了半許神韻,片刻之際,他緩步上前站定在蘇若溪面前,轉頭朝立在一旁的楚老爺望去,“我有話要與表妹單獨說。”
楚老爺眉頭一皺,面露擔憂。他也不知自家這玩世不恭的兒子會在這時候做出什麼事來。
卻待猶豫一番,終還是全然妥協下來,領著在場的小廝婢女徹底出了屋門。
身為人父,他也是願意看到自家的兒子迎娶自己中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