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諳終於知道贏子瓔為什麼穿的如此正式,直升機直接開到衛戍區作戰中心指揮處,只要是身在帝都的軍閥首腦,無一不在校場恭候,而因為他們兩人吵架,足足耽誤了十來分鐘的時間,也讓那些大人物在寒風中多等了些時候。
還沒下直升機時,唐諳就注意到校場中絕大多數方陣都是各自閥門的軍服,藍白黃綠紅……什麼顏色都有,看到唐諳眼花繚亂,只不過統一都戴上了白色的臂章。
黑色方陣只有兩個,不用猜,肯定是大秦王軍。
在飛機上,秦霜已經向唐諳透露了這一次黑白對戰的分配部署,以及殿下這邊黑軍的尷尬處境。
大秦王軍驍勇善戰世人皆知,但絕大多數戰將及主力兵力都放在了戍疆上,譬如徐野這樣的元帥,就在北方戰區坐鎮,所以這一次的新訓,殿下手底下可用的得力兵團真就不多,秦霜的部隊要著重京畿防務,一兵一卒都動不得,所以殿下只調了龍騰和虎賁兩個直屬主力戰團參訓,而龍騰、虎賁雖然強悍,但和對面閥門精銳總體一比,明顯就要弱勢,最起碼,肯定經不住對方車輪戰不是。
沈、姬、梁、陳、趙,黃白紅藍灰五個方陣,以前還有個呂閥,乃大秦六大門閥,如今只剩五個,而且就唐諳所見,這五個門閥的領軍人物年紀都不大,唐諳就走在贏子瓔身旁略後一拳頭的位置,他分明聽到那女人的嘲諷聲:“都是些老烏龜,不敢出來見真章。”
唐諳只腹誹道:呂閥被你滅族,呂不言被你梟首,你這暴君當得名副其實,誰還敢同你硬碰硬?
再說了,新訓的話老東西們都出來叫陣,贏了會被說成以大欺小,輸了更沒面子,總歸不討好的事,人家當然不會出頭來。
待贏子瓔走近時,所有方陣整齊劃一單膝跪下,唐諳不懂這些禮儀,只睜眼瞧熱鬧,身旁秦霜狠狠擰了一把他後腰上的肉,他才在吃痛後跟著秦霜一道,以殿下隨扈身份不下跪至少也把頭低了下去。
唐諳覺得他肯定是什麼地方得罪了秦霜,那女人下手忒狠,他只覺得腰上那一大圈都麻木了。
這時,就見五個年輕人走上前來,圍成一扇,依次行禮道:
“沈星移。”
“姬伯安。”
“梁燁。”
“陳驍。”
“趙天爵。”
“侯殿下賜教。”
在唐諳眼裡,他覺得他的子瓔架子端的挺帥,只聽她回道:“眾位卿家不必多禮,除了天爵,其他幾位還虛長我幾歲,賜教不敢,切磋罷了。”
此一句,親疏立顯。
唐諳留意到對方几個年輕人,一個個都是天之驕子般的人物,紅頭髮的陳驍不就是學院武鬥會開啟幕戰的麒麟隊的那個隊長嘛,在唐諳記憶裡,這傢伙挺頑強,在他的隊友都躺下的情況下還堅持戰到最後,是條漢子,原來是閥門子弟。
他還特地留意了趙天爵,即便以男人的眼光,他也是眉目星朗,俊逸非凡,骨子裡就透露出一種貴氣,和子瓔同宗同源的氣質。
此刻,就見司典官呈上黑白兩方兵符,那是兩尊雕刻得栩栩如生的盤龍印章,唐諳悄悄後退問了秦霜:“這是什麼意思?”
秦霜本不想搭理唐諳,但怕他給殿下丟人,還是低聲告知他道:“黑軍和白軍的最高指揮印璽,印璽在誰手裡,誰就能指揮本方全軍。”
唐諳笑道:“這玩意兒不錯誒!”他說著竟動手從司典官的托盤上把黑色印璽拿在了手裡把玩。
秦霜眼睛都快瞪凸了出來,她正想剁了唐諳那雙賤歪歪的手,卻聽唐諳道:“兵對兵,將對將,幾個毛頭小子,還能直接對戰君王?先過我這關再說。”
唐諳的輕蔑之態,成功激發對面幾個年輕人的戰意。
唐諳還聽見腦子裡贏子瓔的聲音:你確定你行?
男人,最聽不得別人說他不行,唐諳沒好氣地回道:不行也得行,誰叫我找了個要強的女人,總之就是不惜一切手段把對方打服為止,那幫老傢伙不出來你就上,會被輕看,交給我,我知道你要什麼,我有數。
唐諳將身擋在贏子瓔身前,他朝對面示意,那邊沈星移才端起白色印璽,沈閥一向排頭,他是當仁不讓,只聽他道:“請教公子大名,戰場好相見。”雖是一句相請之話,也並無半點無禮之態,但在這樣的場合,實在是輕蔑至極,這一句,翻譯的直白點,就是再問:你哪兒來的東西,也敢和整個門閥叫板。
唐諳也是會作之人,只聽他回道:“等沈公子在戰場上抓到我再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