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極紫宮。
“殿下這是要去哪兒?”呂惺睜開雙眼,正瞧見贏子瓔離開。
後者腳步未停,只道:“蒼狼歷來先收全款後辦事,我得付賬不是。”
呂惺嬌笑連連:“王儲殿下的信譽我還能信不過,這筆買賣和蒼狼無關,我自己求到殿下這裡,殿下既然上心,呂惺這裡先謝過,若遂了我這怨念,呂惺願成為殿下的刀子。”
“不了,我已有利劍。”贏子瓔推門而出,外間侍衛早將他的黑曜戰甲奉上,更有三人才勉強抬起的大秦百器之王,先王贏仁的秦槍將離。
贏子瓔披甲提槍,兩翼是全副武裝的重兵。
大秦君主的親兵分三等:
三等,乃環列之兵,分佈於大秦整個領土,如眾星環衛一般直接聽命於君王。
二等,乃是秦霜統領的庭衛禁軍,專職王廷警衛,視忠誠大於實力,乃王室腹心之兵。
一等,便是此刻列陣整齊的崢嶸之兵,出自大秦最高軍府龍騰以及虎賁,便是實力強勁的重兵之衛。
但見其中兩位將領出列,單膝跪地。
“虎衝。”
“榮崢。”
一個魁梧威猛,一個凜然挺拔,他們身後,重兵沉然跪下,眾口齊聲道:“聽殿下令!”
贏子瓔冷沉持重,誓師道:“今夜,吾之所向,見血方眠。”
她不屑於耍手段花招,一句見血方眠便是她的心聲,她的敵人,殺!
帝都血夜。
天機閣,兩位小童正在打掃閣主的棋室。
“咦,閣主自己下了一夜的棋,就落了兩個子。”一小童驚呼。
另一個湊了過來,果見棋盤中天元處一粒白子,下目處一粒黑子。
這一個小童扯起嗓子對那床榻上假寐之人問道:“君望閣下,你這手棋什麼意思?”
榻上那主本不想理會,哪知小童不停哇啦,那英俊無儔之人非常不雅的掏了掏耳朵,才在手中拈起一頁信箋,這邊信箋燃燒成灰,那邊小童正擦拭的茶几上,信箋在火灰中復原。
“既是執棋者,亦是局中人,這一局,不入也罷,把信給那邊罷。”
兩個小童應一聲退下,那信箋也沒折,入目就一個字:殺!
此字,也是唐諳此時的心態。
他佔據呂惺的身體,也佔據了她所有的記憶,至少是這一個呂惺的所有記憶,他都如浮光掠影般看過一遍。
原來她這個法術叫做兩生花,她的本體將要捨棄的記憶封入一個映象中的自己裡,當這個映象中的自己死去時,那些她所摒棄的記憶,都將不復存在。
才知道她的家族為了造一個人形殺器,對她做了多麼殘忍的事,一個殺手,不需要感情,所以她必要經歷背叛,她親手殺了母親,殺了摯愛,而她那一段在呂閥時的軍*妓生涯,只教唐諳驚心。
但他無法同情這樣一個心機深沉的女人,她給他設的這一局,其心可誅!
萬念誅仙陣,必須由本人親自做陣眼,到最後,必是和法陣一同萬念具消,她自入死局,還拉他陪葬,而且擺在唐諳面前的就兩條路,一條,被附體的唐糖把呂惺弄死,他跟著神識湮滅,另一條,他借呂惺之手弄死自己,這都是什麼事?
“怎麼這麼笨?你算什麼東西,值得人大費周章,他們要對付的是我,這個女人好算計,以為殺了你,我便會消失,召喚契約對他們來說是規矩,但對我來說只是廢話。”
呂惺的身體幾乎被黑氣絞爛,唐諳眼前一黑,整個人遁入黑暗之中,他下意識問道:“你到底是誰?”
“暗界十君之一,夜帝,暗夜之下,皆為吾臣,這個世界,我便笑納了。”
“滾你媽的!”唐諳怒道:“你一個召喚魔物拽的跟二五八萬似得,蹭我的法源還搶我的身體,今日,老子讓你知道服字怎麼寫。”
唐諳說著,不停壓縮他的暗物質領域,當領域進入內界,在胸腔中形成一個拳頭大小的黑洞時,那東西的聲音才再次出現。
“再不自量力的話,你會死,連靈魂都將不復存在,死的不能再死。”
“我不怕死,我怕行屍走肉般的活著,我死,你也得給老子滾回你那個什麼暗界去。”唐諳說著,再將領域縮了一圈,領域邊界,黑色電閃狂躁而出。
“你想唬我?沒有人不怕死。”
“你試試看。”
唐諳不是在跟他玩心裡戰,他是鐵了心往南牆上撞,不就是一死,他又不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