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的餘暉落下,將秦銘孤獨的背影拉扯的很長。
眼淚早已經流的幹了,他就這麼坐在秦恆遠的臥室裡,坐在床邊,像是塊木頭一樣,一動不動。
他悲傷了一整個晚上,也想了一整個晚上,直到第二天他才想明白的離開。
因為悲傷解決不了任何問題,他既不能讓秦恆遠和老頭起死回生,也不能改變他自己的命運,更不能完成秦恆遠留給他的期望。
秦恆遠為什麼會選擇這條路,他在信裡面說的很清楚,秦銘心裡面也同樣清楚。
秦恆遠深知自己在學院那裡已經失去了價值,即便苟延殘喘的活著,也會成為要挾秦銘的工具,依舊沒有自由的生不如死。
所以在說清楚一切後,他覺得死亡不僅能讓他解脫,還能讓秦銘了無牽掛的去與命運爭鬥,去想辦法與學院抗爭,這是最適合他,同時也是最有價值的做法。
至於留下那封信的原因,則是不想秦銘為此感到愧疚和自責。
沒有複雜的儀式,也幾乎沒有人知道,秦銘便將秦恆遠和他爺爺葬在了鎮後山的墓地裡。
這之後他又回到了家裡,然後裡裡外外將屋子好好的打掃了一遍,將秦恆遠留給他的盒子,從床墊裡取了出來。
盒子很小,裡面裝著大概有30幾張咒符,一張銀行卡,以及十幾瓶藥劑。
這些顯然都是秦恆遠最初加入學院時攢下來的。
除此之外,還有一張有些泛黃的照片。
照片上是一大家子人,秦恆遠在照片裡看上去也就他這般大,或許還要小一些,他戴著眼鏡,在照片裡笑的很開心。
老頭那時候也很健壯,摟著他還有一個小女孩,同樣咧著嘴笑著。
秦銘記得以前,就曾多次看到秦恆遠像是在看著什麼發呆,想來就是在看這張照片吧。
那是關於他以往最美好的記憶。
但這些記憶,以及照片上的這些人,卻都被學院殘忍的摧毀了。
從家裡出來,秦銘用鎖將門鎖好,鎖好門後他呆呆的站在門前許久,因為他不知道下次再回來,會是什麼時候了。
正當他下定決心離開的時候,身後突然響起了一個女人的聲音:
“怎麼把門鎖上了?要出去嗎?”
秦銘轉過頭來,發現是慕悠姍的媽媽。
“嗯,要回學校上課了。”
秦銘儘可能的裝作若無其事的對女人笑了笑。
“來我家坐坐吧。”
女人再度向他發出了邀請。
本來秦銘還是想拒絕的,但是猶豫過後還是答應了下來。
跟著女人進來屋子裡,秦銘便感覺有些不對勁,因為屋子裡亂的不行,儼然是一副很久都沒有打掃過的樣子。
他停在門前警惕的沒有再走,至於女人則也停了下來,然後轉過頭面無表情的看著他,繼而冰冷的說道:
“秦恆遠和那個老頭子都死了,他將你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現在你什麼都知道了對吧?”
女人的話令秦銘很是驚訝,他聽後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你也是學院的人?”
“如果沒有的存在,秦恆遠又怎麼會老老實實的扮演好他的角色。”
女人冷冷的說完,便解脫的長出一口氣說:
“託你的福,我的任務也已經完成了。所以我也不需要再偽裝下去了。”
“你是裝的?那慕叔叔呢?”
“一個被洗腦的傀儡而已。”
“難道慕悠姍也不是你女兒嗎?”
“我怎麼會有她那麼蠢的女兒,不過她應該已經死了吧?”
女人讓秦銘感到無比的陌生,因為這種冰冷和以往給他的那種善良賢惠,根本就不像是一個人。
不過也直到現在,他才終於想明白一件,他以往所一直不解的事。
那就是慕悠姍的爸爸也好,媽媽也好,都是那種還算比較不錯的人,可為什麼慕悠姍卻偏偏那樣。
搞了半天,她的媽媽,面前的這個女人,那種所謂的善良根本就是裝出來的。
背地裡,說不定都在教唆慕悠姍什麼。
“慕悠姍那麼不是東西,也是你一直在背後教唆吧?”
秦銘知道女人竟然找上他,並且和他坦白這些事,就一定不會讓他逃走,所以他與其做無用功,倒不如問些他想要知道的事情。
“只是教給她一些做人的道理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