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秦恆遠的這番話,秦銘內心極為的震動,或許換成別人聽到這些,心中還不會有這麼大的波動,但他的話因為本身心裡面就有這方面的懷疑,所以眼下聽到,無疑對這種猜疑又加深了幾分。
“但如果學院的目的是為了養鬼,以潛在靈能者身上的靈氣,去餵養那些鬼祟的話,那麼以學院的手段,根本不需要搞得如此費事。”
秦銘提出了他的疑惑。
“誰知道呢。或許兩者都有吧,就像很多開大型酒店的人,也會包一大片菜園子一樣。
主要的目的當然是為酒店提供食材,但是如果酒店食材充足,種好的蔬菜便會銷往別的地方。
所以靈能者可能是專門為酒店提供的食材,也可能是那些別銷往別處的蔬菜。反之鬼祟一樣。
學院實在是太過神秘,像我這種處在邊緣的雜兵,能夠看到的區域實在是太小太小了。
很多時候因為我自己的經歷,我甚至都會懷疑,這個世界到底有多少是真實的?
那些生活在我們周圍,形形色色的人,又有多少是如我一樣,揣著那些不能說秘密的記錄員?
我們其實和瞎子沒有什麼兩樣,僅僅只是長了兩隻能夠聽到聲音的耳朵罷了。
只有那些金字塔尖的人,才能清楚的看到這個世界的真實輪廓。
他想說我們才能聽到,不想說我就聽不到,想要說謊,就會安排演員出演,讓我誤以為自己聽到的是真實的聲音。
這在我看來才是這個學院真正可怕的地方。
再配合上,他超出自然的科技力量,我今天可以是秦恆遠,但明天我則可以變成任何人。
也可能在這個世界上,說消失就消失了,沒有人會發覺,即便有人發覺了,也永遠不會被找到。
所以兒子,你現在知道為什麼要不顧一切的往上爬了嗎?
不是你想要獲得多少財富,多少權利,而僅僅是因為,你能確保自己不是個瞎子。
這世上最恐怖的事,也不是你見到了多麼可怕的怪物,聽到了多麼可怕的聲音。而是你明明見到了可怕的怪物,聽到了讓你感到可怕的聲音,但是當你對所有人說的時候,他們都告訴你,是你眼花了,是你聽錯了。
至於為什麼會這樣?
因為你面對的那些人,很可能都是被他們操控的傀儡。
你信了他們,否定了自己,你就會變成他們中的一員。
你否定他們,堅定自己,你就會成為他們眼中的瘋子。
這才真真正正可怕的事情。”
秦恆遠說的這番話,聽得秦銘直冒冷汗,就連原本有些昏沉的腦袋都清醒了幾分。
因為他知道秦恆遠並不是胡說的,這些他其實都經歷過。
那些像是在現實一角的考場,那些像是偶然發生的靈異事件,還有那些來自校方所謂的講解,不都是假象嗎。
可是除了包括他在內的有限幾人知道,絕大多數人都相信著學院,都不曾有過懷疑。
若是按照少數服從多數的定理,他們所掌握的並不是真相,而是說出來就會被扣上妖言惑眾帽子的邪語。
秦恆遠繼續在喝著,整個人已經到了連坐都坐不穩的地步了。
秦銘這時候站起來,一把奪走了他手裡的酒瓶:
“爸,別再喝了。我扶你去睡覺。”
“讓我再喝一杯,最後一杯。”秦恆遠仍不想回去睡覺,大聲吵嚷著問秦銘要酒。
沒辦法,秦銘只好又給他倒了一杯,直到秦恆遠喝完後,才乖乖的被秦銘送進臥室裡。
這一頓酒,從中午一直喝到了傍晚,秦銘雖然也喝了很多,但他並不困,只是頭非常疼。
他和他爸爸在客廳裡喝了這麼久,也沒有見到他爺爺出來。
想到他爸爸之前說的,關於他爺爺在生病前對他的種種,他在猶豫之後不由來了他爺爺的臥室門外。
“爺爺?”
秦銘敲了敲門,但是裡面卻並沒有聲音傳出來,於是他直接推門走了進去。
結果發現他爺爺正躺在床上,本以為他只是睡著了,可是當他仔細看去時,卻驚駭的發現,他爺爺竟然已經完全沒了呼吸。
這也嚇得他趕忙撥打了120,隨後便大叫著跑去了他爸爸的房間裡。
然而當他衝進去後,又發現他爸爸也已經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了。
他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可是無論他怎麼呼喚,他爸爸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