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柔兒忍不住落下淚來,眼眶紅紅地瞅著自家小姐,滿心都是擔憂之情。
難怪這丫頭要確定裴九川不在這裡才敢開口,這些話如果被裴九川那個死變態聽到,滅掉她絕對是分分鐘的事情!
不過話說回來,柔兒能說出這些話,也的確是在為孟花朝著想,她自小在深宅大院中長大,見多了後院之中的明爭暗鬥,很擔心自家小姐會在這上面吃虧。
孟花朝卻道:“其實我不在乎什麼名分,就這樣自由自在的,也挺好。”
柔兒頓時就急了:“就算您不在乎,您肚裡的孩子必須要在乎啊,將來等他長大了,自家孃親連個名分都沒有,別人會拿什麼樣的眼光看他?再說句不太好聽的話,萬一哪天王爺那啥啥了,您無名無分,您的孩子連一丁點兒家產都得不到,以後的日子肯定會很辛苦的!”
聽到這話,孟花朝稍微想了一下,說:“你說的話也有道理。”
她倒不是貪圖裴九川的那些家產,而是擔心自己不清不楚的身份,會給孩子的成長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柔兒有句話說得對,她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也該肚裡的孩子著想。
於是,孟花朝打算找裴九川談一談。
柔兒擦乾眼淚,端著空碗走出客房,沒過多久,裴九川就端著剛熬好的雞湯走了進來。
孟花朝一看到那碗慢慢地雞湯,連忙做出一個打住的手勢,說:“我剛喝完藥,滿肚子的水,實在喝不下了,您就饒了我吧!”
“喝不下就先放著,等下再喝,”裴九川將雞湯放到桌上,他走過去將孟花朝抱起來,放到自己的腿上坐著,問她累不累。
孟花朝覺得很好笑:“我有什麼好累的?”明明是他在廚房裡忙活,就算累也累的是他啊。
裴九川習慣性地摸摸她的小腹,說:“本王沒做過父親,不知道該怎麼照顧孕婦和孩子,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好,你要直接告訴本王,本王會努力改進的。”
孟花朝看著他的臉,曾經冰山一般的俊冷容顏,現在卻似三月溪水般,乾淨而又清澈,那是一種對未來的期待,以及生命的真誠。
她心生感動,湊過去親了親他的唇角:“我也沒做過母親,什麼都不懂,以後咱們要一起努力,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裴九川笑了起來,眉角眼梢的清冷化作暖風拂面,溫柔得幾乎能把人融化。
兩人耳鬢廝磨了一會兒,孟花朝忽然想起柔兒說的事情,猶豫了一下,說:“我跟你商量個事兒。”
裴九川看著她:“你說。”
“咱們成親吧?”
沒有料到她會說這事兒,裴九川微微一怔:“怎麼突然想到這事兒了?”
“因為孩子需要一個有名分的母親,我既然要生下他,就得儘量給他一個健全的家庭,要是我一直沒有名分,我擔心他將來長大之後,會因此產生一些不太好的誤會,”孟花朝說出了自己的擔憂。
裴九川想了想,說:“等咱們從藥王谷回去,就舉行婚禮。”
孟花朝點點頭,似是想到了什麼,又笑了起來,說:“這算是咱們第二次成親了吧?”
裴九川卻像是想起了某些不太好的回憶,皺眉問道:“這一次你總不會再逃走了吧?”
“放心,就算是為了孩子,我也不會一聲不吭地就跑了。”
孟花朝說得很肯定,裴九川卻並未完全相信她,她騙了他太多次,曾經的打擊令他不會再輕易相信她的任何承諾,他還是得小心防範,杜絕任何能讓她逃走的機會!
夜半夢醒之時,孟花朝翻了個身,卻意外發現身邊的男人不見了。她爬起來,揉了揉惺忪的雙眼,環顧整個房間,沒有看到裴九川的身影。
這麼晚了,他不在房間裡睡覺,跑去哪裡了?
冥夜還在屋裡睡覺,他應該沒走多遠,難道是去上茅廁了?
想起茅廁,孟花朝感覺有點尿意,打算去茅廁解決一下生理需求。她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摸下床,慢吞吞地挪到房間門口,剛要伸手去拉房門,就聽到外面有人在說話。具體內容她沒聽清楚,只聽到了幾個字詞,其中好像有提到了雄鷹部落和呼延瀚漠。
孟花朝有些詫異,雄鷹部落又出什麼事了嗎?
這時,門外的談話聲忽然停止,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原來是裴九川。
孟花朝看了一眼他身後,空蕩蕩的沒有人,便好奇地問道:“剛才是誰再跟你說話?”
“是樊重,”裴九川見她只穿了一件單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