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客棧裡面住下,裴九川留下柔兒收拾房間,由西瓜駕車,帶著孟花朝去城裡的醫館,請當地的名醫為孟花朝看診。
名醫是個六十多歲的老大夫,頭髮花白,說起話來慢慢悠悠的。他為了孟花朝檢查了一遍,然後捻著鬍鬚,慢慢地說道:“這位姑娘的身體不太樂觀,體內有毒邪作祟,此毒極為霸道,應該早就能要了姑娘的命,但姑娘直到現在都還活著,老夫覺得非常奇特。”
孟花朝在心裡翻白眼:我沒毒發身亡,您老很失望嗎?
裴九川也覺得這位老大夫的話不太好聽,臉色有些不太好看地說道:“你不用管她體內的毒,你只要告訴我,她是不是真的懷孕了?”
“現在的年輕人吶,真是越來越不懂禮貌了,”老大夫對於他的說話態度不太滿意,但看在對方付了那麼多診金的份上,不好多說什麼。
老大夫長嘆一聲,這才說道:“這位姑娘的確是懷孕了,依照脈象來看,應該已經一個半月了,懷孕的頭四個月是危險期,再加上姑娘現在的虛弱體質,必須要千萬小心。”
說到這裡,他老人家又看了看裴九川,意有所指地說倒:“小夫妻年輕氣盛,老夫能夠理解,但現在是特殊時期,夫妻之間的儘量不要發生房事,對孕婦和孩子都很不好。”
裴九川一一記下,又讓老大夫開了些安胎益氣的補藥之後,就帶著孟花朝離開了醫館。
回去的路上,馬車裡,裴九川一直緊緊攥著孟花朝的手,一言不發。
孟花朝察覺到他的手指在微微顫抖,忍不住偷瞄了他兩眼,見他面無表情地看著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她好奇地問道:“你怎麼了?”
裴九川低頭看向她,聲音有點兒發顫:“本王真的可以做父親了嗎?”
語氣中,透出幾分猶疑不定,以及壓制不住的激動。
猶如一個剛剛被百萬大獎砸中腦門的人,還處在一種不敢置信的夢幻狀態之中。
幸福來得太快,他幾乎不敢相信這就是事實,萬一這是在做夢怎麼辦?他非常害怕,若是夢醒之後,一切又會回覆原狀,而他,仍舊還是孤身一人,無親無故。
看著他小心翼翼的神情,孟花朝心中一軟。
她捏了捏他的俊臉,笑道:“你這樣子真是傻得可愛,是不是所有男人在初次當爹的時候,都是你這幅德行?”
裴九川握住她作怪的手,與另外一隻手握在一起,放到嘴邊親了親,柔聲說道:“本王從沒想過自己能成為一名父親,心裡太高興了。”
孟花朝哼哼了兩聲:“看來以後有了孩子,你就不會再搭理我了,在你心裡,孩子肯定比我重要。”
沒想到她連自己孩子的醋都吃,裴九川無奈地看著她:“你是本王的大寶貝兒,孩子是本王的小寶貝兒,你們對本王而言,都很重要。”
小花花對他而言,是緊密交纏的藤蔓,無人能將他們分離。
孩子對他而言,除了是家人之外,還是他們相愛的果實。
果實雖甜,但總有瓜熟蒂落的一天,藤蔓卻能伴他終老一生,永不分開。
裴九川親了親她的嘴角,微微笑道:“你一定要好好的,將來等孩子長大了,本王就將夜狼城和王位都給他。以後咱們兩個人就可以到處去遊山玩水,無論你想去哪裡,想吃什麼,本王永遠都陪著你。”
孟花朝仰頭看著他:“這可是你說的,反悔是小狗!”
裴九川抱緊她:“嗯!”
回到客棧裡,裴九川將藥包交給柔兒,煎好之後,端給孟花朝。藥里加了蜂蜜,入口之後,苦中帶甜,不算特別難喝,所以孟花朝並未生出太多反感,端起藥碗幾口下去,就喝了個乾淨。
柔兒連忙塞了兩顆蜜棗給她,接過空碗,欲言又止地看著孟花朝。
孟花朝三兩口嚥下蜜棗,隨口問道:“你想說什麼?”
柔兒抿了抿嘴唇,回頭看了一眼房門口,孟花朝看出她的擔憂,說:“王爺這會兒正在廚房裡煲湯,一時半刻不會回來,你有話就說吧,他不會聽到的。”
聽到這話,柔兒方才放下心來,開口問道:“大小姐,您真打算為王爺生孩子嗎?”
孟花朝挑眉看她:“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您如果真打算和王爺白頭偕老共度一生,是不是該請王爺給您一個名分?您現在沒名沒分地跟著王爺,一時半會兒倒沒什麼,但是將來等您年紀大了,萬一王爺另有新歡,您和肚裡的孩子沒了依靠,可怎麼活下去?”說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