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皇族的蓋章,上面還寫著作畫的年月與地點,這些全都表明,這副畫像的確是出自靜慶國的王宮之中。
惜玉郡主死死盯著他的臉,見他一直盯著畫像不說話,便又接著說道:“九川哥哥,我知道你很難接受這個真相,但你必須要振作起來,不能再被那個女人給騙了!她從一開始接近你,其實就是為了報仇,她要利用美色勾引你,然後離間你和陛下之間的感情,讓你一步步陷入她設好的陷阱之中,令你身敗名裂一無所有。”
裴九川沒有理會她的話,他強迫自己收回目光,壓低聲音問道:“這副畫像除了你和本王之外,還給誰看過?”
惜玉郡主答道:“我剛把畫像找出來,就直接來找你了,暫時還沒有來得及給別人看呢。”
“嗯,你做得很好。”
惜玉郡主聽到他的誇讚,立刻喜形於色,撲過去抱住他的胳膊,親暱地撒嬌:“為了九川哥哥,我什麼都願意做!”
裴九川低頭看了她一眼:“你真的都願意?”
惜玉郡主抬起頭與他四目相對,眼中流露出嬌羞之情:“當然,我喜歡九川哥哥,為你做什麼都是值得的!”
“本王正好要你做件事情,”裴九川輕輕將手搭在她的後腦勺上。
這是裴九川第一次主動觸碰她,惜玉郡主喜不自勝,心想他總算開竅了,終於知道這世上只有她對他才是最好的了!可還沒等她高興多久,就感到後腦一陣劇痛,像是有什麼東西突然扎進腦子裡,鑽心刺骨得疼!
她連聲音都來不及發出,雙眼一閉,就這麼軟綿綿地倒了下去。
裴九川單手扶住她的肩膀,將她推開身邊的西瓜,說:“送她去天星臺。”
西瓜小心翼翼對扶著昏迷不醒的惜玉郡主,問:“若是國師問起來,我們該怎麼回答?”
“不用回答,你們放下人就走,一個字都不用多說。”
“是,”西瓜與另外一個人將惜玉郡主抬走。
裴九川拿起掉落在地上的畫卷,看著畫像上容顏傾城的絕色少女,神色極為複雜。此時此刻,他說不清自己心裡是怎麼想的,有被欺騙之後的憤怒,也有知道真相之後的震驚,還有對這一切的疑惑……
他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才合適,但有一點很肯定,他絕對不能讓她的真實身份洩露出去!
想到這裡,他的臉色微微一變,如果惜玉郡主能從皇宮庫房中找出一副畫,說不定還能找出第二幅第三幅甚至第四幅!誰能保證整個庫房裡就只有一副畫了韶嶸公主的畫像?!
若是被別人找到了那些畫像,孟花朝的真實身份肯定就要暴露了,除非她這一輩子都戴著人皮面具,但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必須要趕在別人之前找到那些畫像才行!
裴九川立即翻身上馬,直奔皇宮而去,此時宮門已經關閉,但他身份特殊,陛下曾經特許他可以在任何時候直接進入宮門。侍衛們將大門開啟,他馬不停蹄地衝進皇宮,跑到庫房之中,翻找所有的畫像卷軸。
惜玉郡主被送到天星臺,西瓜立刻就帶著人迅速離開,等元生聞訊趕到時,西瓜等人早已不見了蹤影。
元生看到昏迷不醒的惜玉郡主,臉色微微一變,對旁邊的下人說道:“把她抬進去,我去找主公。”
此時的白鏡離在書房裡面,在他面前擺著一盤殘缺不起的棋,這是一幅上古傳下來的棋局,據說這世上無人能將其解開。他無意中得到這盤棋局之後,便起了好奇心,想要試上一試。
此時,這盤棋局已經進入最後的關鍵時刻,距離最後的勝負只有一步之遙。
他對著棋局思索片刻,右手拿起一枚黑子,在空中稍稍一頓,正要落子,就聽到元生走進來說道:“主公,剛才昊王府的人把惜玉郡主送了過來。”
咔嚓一聲清脆的輕響,黑棋落在玉石製成的棋盤上,剛才還佔據絕對優勢的白棋瞬間就被團團圍住,陷入了深深的困境之中。
白鏡離抬起手,淡淡地問道:“人呢?”
“惜玉郡主被安排在了客房之中。”
“我是問送她來的人呢?”
元生低下頭:“剛把人放下就走了。”
白鏡離看著手裡的黑子,沒有說話。
元生頭上冷汗直冒,他試探性地問道:“要不,我現在就派人去追他們?也許還能追得上……”
“算了,對方既然是有備而來,你們肯定追不上的,”白鏡離優雅地站起身,“走吧,帶我去看看惜玉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