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是心黑嘴賤才對!”
裴承顏連忙捂住她的嘴,壓低聲音小聲說道:“你別亂說!小心被人聽了去,到時候治你個大不敬的罪,你就死定了!”
孟花朝被他捂得呼吸困難,臉又被憋紅了,見她快被憋暈過去了,他緩緩鬆開手。
她一邊大口喘氣,一邊爭辯道:“我說的都是實話,就算當著那個狗屁國師的面,我也敢這麼說!我不怕他!”
裴承顏被嚇得滿頭大汗:“我的爺爺,這種話你可千萬別再說了!國師不是普通人,我聽說他不僅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還能透過各種神秘莫測的手段預測未來,他在朝廷中的聲望極其高,就連陛下見了他都要禮讓三分,你敢跟他叫板?不想活了吧!”
預測未來?孟花朝哈哈一笑:“你在逗我嗎?要是未來真的可以被預測,那國師早就該知道昊王的父母會死,既然如此,他為什麼不及時出手救人?”
裴承顏被問得啞口無言,憋了好久才擠出一句話:“或許這都是命吧,就算他是國師,也只能順天而為。”
“既然是命,那昊王的父母之死就應該怪命,為什麼要將所有的錯都推給昊王?命由天定,跟昊王一介凡人有什麼關係?!”
裴承顏無言以對。
這個話題至此無法再繼續下去,兩人都沒有再說話,氣氛一下子變得尷尬起來。
直到馬車停在寧王府的門口,裴承顏才找到機會打破沉默,他說:“堂兄率軍禦敵,是天嵐國的大英雄,我打從心底裡敬佩他,但國師說的話從來有出過錯,我把你當成好兄弟,才會跟你說這些話,我不想看到你出事。”
孟花朝認真地說道:“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謝謝。”
他們跳下馬車,兩人約定好了明天碰面的時間,便分道揚鑣了。
孟花朝騎著小禿,慢吞吞地走在大街上,腦子裡全都是裴承顏剛才說的話。
如果不是親耳聽到,她根本就不會想到,原來裴九川的童年如此苦逼。死了爹孃不算,還被人強行冠上天煞孤星的帽子,也不知道他小時候是怎麼熬過來的?
難怪他長大以後變得如此變態,如果換做是她,不等人格分裂,她就已經抱著炸彈去報復社會了!
想到這裡,孟花朝忍不住對裴九川生出幾許同情與憐惜,環境造就性格,如果他沒有生在這樣一個封建社會中,這些悲劇就不會在他身上發生了。
她長嘆一口氣,此時小禿忽然停下腳步,她從紛亂的思緒中回過神來,發現去路被人擋住了。
而擋住她的人,竟然是唐非劍!
一襲藍衫,星眸劍眉,靜靜地站在那裡,猶如一柄尚未出鞘的古劍,低調,卻不乏氣勢。
相比從前的鋒芒畢露,此時的他看起來變得沉穩了許多。
短暫地呆滯過後,孟花朝詫異地問道:“你還沒離開宣都王城?”
他默默地看著她:“我走了,又回來了。”
孟花朝忍不住說道:“你傻啊,好不容易重獲自由,幹嘛又傻乎乎地跑回來?我能救你一次,不一定能救你第二次,你別又做傻事。”
“我離開之後,發現自己不知道該去哪裡。”
他垂下眼眸,身形蕭索,神情孤寂。劍莊已滅,親友都已不在,天地之大再無他的容身之處,他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想了許久,他想到了她。
現在的他,只剩下她了。
孟花朝愣了,她說:“你可以找個安靜的地方定居,種地讀書做生意,無論做什麼都可以啊,只要你喜歡就行。”
“從小到大,父親只交給我如何殺人,我只會殺人,不會幹別的。”
聽到這話,孟花朝不禁沉默了。
她思索片刻,問:“我有什麼地方能幫到你的嗎?”
他深深地看著她,目光深沉:“我想留在你身邊,可以嗎?”
孟花朝又是一愣:“為什麼?我沒錢沒勢沒能力,你跟著我不會有發展的。”
“我只是想保護你,我沒有別的意思,”他的目光變得有些急切,像是生怕她拒絕似的。
孟花朝卻道:“你之前不是說,接近我只是為了利用我嗎?”
“我、我確實有過那種念頭,但那只是一瞬間的事情,我從沒想過要傷害你,”他眼巴巴地盯著她,目露乞求。
孟花朝被他看得有些心軟,她說:“既然如此,之前我問你的時候,你為什麼不解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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