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孟花朝想了一下,又說:“我們可以約定在一個地方碰面……唔,就在醉月樓吧,你定個時間,明天我們在醉月樓碰面,然後一起去正陽廣場。”
“醉月樓和正陽廣場是兩個完全相反的方向。”
孟花朝:“……”
裴承顏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你是不是不願意我去你家?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可以不用進你家的門,到時候我在門口就行……”
“不是這樣的,”孟花朝打斷他的話,為難地說道,“我住的地方比較特殊,不太方便告訴你。”
裴承顏不懂:“有什麼不方便的?”
孟花朝不知道該怎麼說。
裴承顏卻被她的遲疑勾起了好奇心,自信地說道:“你放心,無論你住在什麼地方,我們都是好兄弟,這跟咱們的家庭和身份都沒有關係。”
孟花朝苦笑:“如果我告訴你,我住在昊王府呢?”
“不就是個昊王府嘛,有什麼特殊的,我……啥?!”裴承顏猛地睜大眼睛,一臉驚悚地瞪著她,被嚇得說話都開始結巴,“你你你你、你說你住在昊王府裡?!是哪個昊王府?不對,整個宣都王城只有一個昊王府,你不會真的住在那裡吧?那裡可是堂兄的家!”
孟花朝撓了撓臉頰:“我暫時借住在昊王府。”
“借住?堂兄怎麼可能隨便讓人在他家裡借住?!”裴承顏不敢置信地盯著她,“你跟堂兄到底是什麼關係?”
孟花朝眼神飄忽:“其實也沒什麼關係……”
見她語焉不詳含含糊糊,裴承顏卻不肯罷休,他臉色一變,極其嚴肅地問道:“你別敷衍了事,趕緊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
孟花朝被他嚴肅的語氣嚇了一跳,問:“幹嘛這麼認真?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你懂什麼?這可是關係你生死的大事!”
孟花朝愣住了:“什麼意思?你說清楚點兒。”
“你先告訴我,你跟堂兄到底是什麼關係?”
孟花朝只得半真半假地說道:“之前冥夜受傷,正好被我碰上了,於是昊王就把我抓去為冥夜治傷。等冥夜痊癒之後,昊王也沒放我走的意思,將照顧冥夜的事情交給了我。”
裴承顏聽得很認真,聽她說完,他的眉頭深深皺起:“僅僅只是這樣嗎?上次在溫泉山莊,我見到堂兄非常在意你,你們之間的關係不應該像你說得那麼簡單才對,你是不是隱瞞了我什麼?”
孟花朝:“……”這傢伙什麼時候變精明瞭?!
她不可能把自己跟裴九川之間的孽緣全部說給他聽,於是她乾脆耍起無賴,說:“你先告訴我什麼是關係我生死的事兒?你要是不說,那我也就不說!”
裴承顏無可奈何,只得無奈地說道:“堂兄與我雖然沒有太多來往,但他畢竟是我的親戚,於情於理這件事我都不應該跟你說,但你是我的好兄弟,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被害。”
孟花朝被他說得一頭霧水,忙問:“到底是什麼事兒?你快說啊,急死人了!”
裴承顏沒有再吊她的胃口,緩緩地說出實情。
“這件事還要追溯再二十三年前堂兄出生的時候,傳聞他出生當日,天空泛起血色烏雲,伴有電閃雷鳴,那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大雷,劈斷了不少樹木,甚至連皇家祖廟都被劈斷了一個屋簷,大家都說此乃大凶之兆——當然,這些都是我聽別人說的,真假我不知道,但可以確定的是,堂兄的母妃在生下他當晚,就因為難產去世了。沒過多久,他的父王也死在戰場上,屍骨無存,所有人都說他們是被堂兄剋死的。”
當他說出到最後三個字的時候,孟花朝情不自禁地叫了一聲:“胡說八道!”
她氣得面色漲紅,情緒非常激動,雖然裴九川是個陰晴不定的死變態,但用爹孃之死來攻擊他,這未免也太惡毒了!
裴承顏卻道:“你先別急,聽我把話說完。”
等到孟花朝的怒氣稍稍緩和了些,他才接著往下說:“我最初也認為那些話是胡說八道,可是國師曾為堂兄批過命,批出‘克父克母、克妻克子’八個字,斷言他命格極硬,是命定的天煞孤星,他這輩子註定只能孤獨終老,無論是誰只要靠近他,都會被他給剋死。陛下同情堂兄命苦,不願再令他傷心,便命人將此事壓下,不許再提及,但裴家的上一輩幾乎都知道這事兒,我也是偶然聽我父王提起才知道的。”
孟花朝越聽越怒:“那個國師根本就是個騙子,他憑什麼說別人是天煞孤星?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