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白血閻王,我還真聽說過這種東西。
我曾經在七叔收藏的一本叫做《大葬經》的古書上見過這東西的介紹。書上是這麼寫的:“開古葬穴,見屍背生雙面人首,謂之白血閻王。”
為了證明我的猜測,我慢慢靠近那人頭,用匕首在那東西的臉上劃了一下,結果裡面噴出來的不是紅色的血液,而是像牛奶一樣乳白的粘稠液體!
這果然是白血閻王!現在看來,屍體周圍的那些肉,並不是用來儲存的,而是用來養白血閻王這鬼東西的!
我還聽人說,白血閻王可以勾人魂魄。讓人神魂迷離,進而還可以將人的靈魄吞噬!
我正發愣的時候,身邊的柳兒,忽然趴在了那雙面人頭上,吸食起方才流出的白色血液來。
我這才明白,白血閻王流出的白色血液。原來也是一種養鬼養妖的絕佳食材。那韋曉婉來這裡了,肯定是想透過飲用白血閻王的血,來穩固自己的靈魄,妄想徹底佔據齊明瑄的身體!
柳兒像是喝牛奶一樣,咕嘟咕嘟,喝了好一陣子,看得我都有些噁心了。我禁不住乾嘔了兩下,柳兒察覺我的反應,起身擦了擦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這才帶著我繼續尋找韋曉婉的蹤跡。
柳兒畢竟屬於精怪,她的知覺,比人要靈敏上百倍。走出不遠,她指著屍床上的一口棺材道:“她藏在裡面了。”
我深吸了口氣,拿出硃砂,用唾液沾在食指上一些,慢慢走到了那個棺材前。
我說:“韋曉婉,你是自己出來呢。還是我親自請你出來呢?”
棺材裡傳出了一陣悽悽的抽泣聲,不久棺材蓋子也被掀開了,韋曉婉滿面淚痕地坐了起來。
我發現,七叔在她眉心點的那顆硃砂痣,果然不見了。
不由她分說,我上前一步,將硃砂給重新點了上去。
韋曉婉抽泣了幾聲,爬出棺材,一下跪倒在我面前,想說什麼,但又說不出口,一時又泣不成聲了。
我扶起她說:“別哭了,有什麼話,你跟七叔去說吧。”
在柳兒的帶領下,我們很快出了這間屍庫。出了大門,我發現外面空蕩蕩的,地上的血跡全都不見了。
再看身後,那門上也是破爛不堪,我寫在上面的血字不見了蹤影。
貓哥正在門口急的團團轉呢。
見了我們,急道:“趕緊的,七叔都快把我的電話打爆了!”
出了屍庫的門,上車後,貓哥一路狂飆,返回到了齊家。
齊家人依然在院子裡等著,見我們回來了,各個都把心放回了肚子裡。
我帶韋曉婉進了明瑄的臥室,七叔正等在裡面。
韋曉婉見了七叔,說不出是羞愧,還是苦惱,只是跪倒在他面前痛哭不已。
七叔扶起她道:“曉婉姑娘。讓你日落而生,日出而死,這種痛苦,人人都能體會到。我不怪你擅自出逃,去求生。這都是人之常情。大道輪迴之中,你又何必眷戀這一時之生呢?你又何必放不下這非你所有的肉體呢?即便是把這身體給你,你又能支配它多久呢?”
七叔說完,韋曉婉又給七叔跪下道:“方大師,聽您這麼說,我都明白了。我來這一遭,既了結了和他的陰緣,還救了一個人的命,我已經沒什麼放不下的了。”
說完,她起身走到床上,躺了下去。
床頭的那盞命燈,隨即撲閃了一下。
七叔長出了一口氣,看來對韋曉婉這事也充滿了無奈與憐惜!
韋曉婉躺在船上,雙目緊閉,淚珠子是一顆接著一顆。
七叔沒有再看那她一眼,而是瞅著牆上的石英鐘,自語道:“時間到了。”
七叔說完,韋曉婉的那盞命燈,開始搖曳不定起來,最後,火苗越來越小,越來越弱,終於,噗地一聲,熄滅了!
與此同時,她身上的那塊玉,發出了“咔嚓”一聲脆響。定睛一看,已經裂成了三半!
我知道,這個韋曉婉已經走了!
七叔鬆了口氣,將紅繩重新系在齊明瑄的手上。
外面傳來了小雙的聲音:“七叔,我準備好了。”
“進來吧。”七叔輕輕說了一聲。
小雙端著另一盞命燈,手摸著那紅繩。來到了床前,將命燈放在了齊明瑄的床頭。
開始那命燈之火極為不穩定,但很快就正常了。
見此,七叔示意小雙用剪刀剪斷了那根紅線。
七叔坐下來,摸了摸齊明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