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個累贅。不如干脆就將他甩了,自己吃飽了全家不餓的。不想這廂抬腳剛要走。那廂王仁卻在後頭咿呀叫喚起來。賈芹見了,氣得無法。因不想王仁這般難甩。
待進了平安城裡。那賈芹見雜耍賣藝的也多,因又覺甩脫不掉王仁,遂在心裡尋生錢的法子。苦苦想了三日三夜後,賈芹方想出了這麼一個法子。因就告訴了王仁。那王仁聽了,只是苦著臉,不搖頭也不點頭兒。那賈芹見了,就冷冷道:“老舅。咱們也是山窮水盡了,沒辦法了。你只需點頭,咱們就能即刻有飯吃了。你現今只是個啞巴,又不會說話,行事也不伶俐。所以,你只能做那被人打的角色。究竟,人家也不傻,若打死了你,也是要坐牢,吃牢飯的。你不過就挨一點痛罷了。待疼過了,也就好了。”
賈芹知道這個法子好,因就耐心勸說了王仁幾回。到了最後,那王仁便長嘆一聲,點頭答應了。如此,二人這才就擺了擂臺,表演起來。
此番,這賈環既認出了王仁,因就又抬頭細細打量起賈芹來。因這幾年,賈環也大了,因此,一時之間,賈芹竟是沒有識出賈環來。不過,賈環卻是認出了這藍袍人卻是那賈芹。賈芹雖然蓄了鬍子,不過到底還是能認出。
賈環見了,就對賈芹道:“芹兒,你和鳳姐姐的哥哥,怎麼在這裡?”
那賈芹不想這第一個掏錢的人,卻是三叔賈環。因又覺意外,又覺慌張。想了一想,那賈芹也問賈環:“三叔,你怎麼也到了這裡?”這賈芹是知道賈環從那獄神廟裡偷跑一事的。只是不曾想他竟是到了這平安州。
一時,這圍觀的人,見賈環不開打了,反而聊起家常來了,就不免在下起鬨。有幾個不耐煩的,就將自己籃中的葫蘆豆角芋頭只管往那臺上扔。有幾個靠前的,因聽了他們的談話,就議論道:“分明那穿藍袍子留鬍子的人,年紀要大一些。可卻是叫那皂色的年輕人叫叔叔,也是奇怪。”
另一個上了年紀的老漢聽了,就笑:“這有啥奇怪的?俗話說的好‘搖籃裡的爺爺,推車的孫子’。”
那賈環見那王仁只管抱著自己的腳,不撒手。因就對賈芹道:“芹兒,不如走吧。在這裡,也是出洋相。”
那賈芹見了,想了一想,也就先撤了旗幟,將那錢罐又收回到包袱裡,朝臺下鞠了一躬。圍觀的人見了,因覺無趣,遂又罵罵咧咧了幾句,方才掃興離去。那賈芹方對了王仁又踢了一腳道:“起來,跟著我三叔走。”
那王仁一聽,果然就爬了起來,乖乖跟在賈環身後。那賈環心裡有話,遂帶著他們往一頭的偏僻處而行。過了一個巷子,就要往那莫愁巷而行,那賈芹終於又問:“三叔,你在這裡,做的什麼營生?”
那賈環聽了,就笑:“我出了那獄神廟,就遇到了一個高人。如今在這裡,自是做的強盜。”那賈芹聽了,心裡微一吃驚,想了一想,卻又笑道:“這個好。我聽說,這平安州是現今的三不管。本來強盜就多。我們到了這裡,圖的也就是這裡的混亂。”
賈環聽了,就道:“但你也看到了。這亂也有亂的好。”
那賈芹聽了,更是點頭稱是。因又問賈環:“三叔住在哪裡?做了這個營生,想必也發了不少的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