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衛若蘭看著水溶,就嘆:“也罷。不知王爺要與我說什麼?”
那水溶就道:“在大街上敘話也不方便。不如你跟了我去一僻靜茶舍。你我二人一邊喝茶,一邊說話。”
那衛若蘭聽了,就嘆道:“也好。”
二人去了一處茶舍。進了雅座。那衛若蘭坐下就嘆:“家母不願意。我的心,卻是未曾改變的。”
那水溶聽了,就又道:“既然這樣,你欲為之奈何?”
衛若蘭聽了,便深深長嘆:“情和孝不能兩全。我也正為之煩難。”
聽了衛若蘭這樣一說,那水溶就嘆:“你這樣一說,我放心了。”
那衛若蘭聽了不解,因道:“你放心什麼?我都這樣躑躅了?”
水溶就問:“因你躑躅之故,所以我知道,你的心裡還是有那雲姑娘的。”
衛若蘭聽了,就嘆:“是。我的心裡,始終不想辜負了她。”
水溶聽了,就想了一想,方道:“我問你,你可否敢做那韓世忠?你若敢,想那雲姑娘就能是那梁紅玉!”
衛若蘭聽了,心裡就有七八分的激盪。因對了水溶道:“韓世忠?梁紅玉?一個不世之英雄,一個巾幗之美人。不過,我倒也不想這樣的青史留名,我只想遂了我自己的心,和雲姑娘尋個什麼人都尋不到的幽靜之所,安安靜靜地過一輩子去。”
那水溶聽了,也就默了一默。方問:“你這樣想。想那雲姑娘聽了,必然安心。她到底曾入歡場,很是經過了一番折磨。想來,也只想安靜過日子。你們這是想在一處了。”
那衛若蘭聽了,就對了水溶道:“王爺,當日你曾說過一句話,我聽在心裡,其實也別有一番感觸。”
那水溶聽了,就笑:“可是什麼話呢?”
那衛若蘭聽了,就嘆:“當日我問你,如果有來生,你可還會選擇那林姑娘。你回我‘如果來生還是今世界的重複,你也執著不悔’。現在,我大抵就和你一樣的心情。”
那水溶聽了,面上就現隱隱的激動。因對了衛若蘭道:“你果然超了世俗。好,很好。”
衛若蘭聽了,卻只是嘆:“不過,要是這樣,我就負了我母親了。想我父親去世不久,我是她唯一的兒子。若我不按她的綱常行事,只怕她會一輩子地怨憎我!”
水溶聽了,想了一想,就道:“事在人為。想那雲姑娘只算珍珠蒙了塵,究竟還是高潔的。你不離不棄,待她有始有終,時間長了,也定是一番佳話。”
衛若蘭聽了,就道:“王爺,與你一說,我的心果然緩解了九分。只是現在難熬。”
那水溶聽了,就道:“你的心亂,還需靜一靜。你這番急躁,想見了那雲姑娘,也定然得不出個所以。不如,先將心靜一靜,隔幾日再去。”
衛若蘭聽了,就道:“王爺,我想急著見她,只想告訴她一聲,我的心裡,自始自終是她的。這又如何不好呢?”
水溶聽了,就幽幽喝了口茶:“你可知‘欲速則不達’。想那雲姑娘的心,只比你更煎熬的。待她心裡有了結果了,你再去不遲。”
那衛若蘭聽了,就思了一思,就嘆:“你這樣說,當真是比我思慮周全。也卻是如此。”想想,卻又問:“既如此說來,萬一雲姑娘思慮周全了,卻是拒絕了我呢?”
那水溶聽了,就道:“那又是另外一說。總是再等上幾天。現在你要做的,就是兩頭能全。”
衛若蘭聽了,就苦笑:“王爺,你這樣一說,豈不是又轉回到了原路了麼?”
水溶聽了,就又笑:“非也。你且再思一思。當日我就說過,你原就和那雲姑娘太順遂了,如今真是老天考驗來了!這是你的劫。你若能過去,那自是超逸。若不能過去,也算是另一種活法!旁人對此也是不能指責一二分的!”
水溶聽了,就嘆:“王爺,我懂你的意思。只是,知悉那雲姑娘落入了風塵,我的心裡並不曾有半分的退卻。因此,如今我更是不能違拗了我的心!”
水溶聽了,就道:“好。且看且行吧。今日見了你,我倒也有另一樁事要問你。”那衛若蘭聽了水溶之言,臉色果然更僵。
隔一日,那水溶就被皇帝宣召進了宮裡去。皇帝已在御書房裡等著水溶了。水溶進了裡頭,對著皇上就行了一禮,說道:“皇上,臣有一事須問。”
皇帝聽了,就從書案旁緩緩走了過來,看了水溶幾眼,因又道:“別急。朕知道你要問的是什麼。朕知道你等不及了!”因又拿眼逼視水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