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份牽扯,他這輩子都躲不掉的。”林漝說完這句話,攥緊了匕首,扭頭就走。
“公子,你去哪裡?”阿奇緊張的跟了上去。
“不開心,心裡難受。”林漝話音悶悶的回答:“阿奇,我想找地方喝酒。”
原來只是想喝酒,而不是變態換性子。
阿奇頓時鬆了口氣,小聲道:“屬下陪公子喝,我們去鎮上最大的酒樓,包個雅間。”
兩人真的就找了家酒樓,包了個雅間。阿奇說是要陪林漝喝酒,其實大部分時間,都是林漝在自斟自飲。林漝也不會是非要借酒澆愁。他就是不開心,找件事情慢慢做。
然後主僕二人喝了一個多時辰,一罈子酒還有一半呢。
他們隔壁的雅間倒是熱鬧了起來,不斷有小二來來去去,朗聲送酒:“小姐,您要的酒來了。小姐,您要的酒來了。小姐您要的酒來了……”
真奇了怪了,一個女客,能喝多少酒啊?這都送了多少趟了都?
聽得阿奇實在坐不住了,忍不住道:“公子,我想去瞧瞧隔壁是個什麼情況?”
林漝聽得好奇心也早被勾起來了,帶著酒意道:“嗯,本公子也想去看看。”
於是再次聽到小二來送酒的聲音時,趁著機會,兩人就出了包廂,一起往隔壁瞧去。
這一瞧不打緊,兩人驚得眼珠子都差點瞪的飛了出去。只見隔壁偌大的包廂內酒氣沖天,燻得人簡直想暈倒。裡頭的飯桌前只坐了言言一個人。姑娘家一改平日溫柔嫻雅的做派,仰頭抱著個酒罈子,正大口的往嘴裡灌著,喝的姿態那叫一個豪放驚人。
她腳邊丟了一摞的空罈子,還有個小丫頭正焦急無奈的站在邊上勸著:“小姐您別喝了,你喝太多了,回去老爺要生氣的。”
“沒事,我心裡有數,不會喝醉的。”言言覺得有林釗出手,林漝應該再不敢來煩她了。同於大河一起回來後,於大河去衙門裡忙事了。她覺得無聊,索性就來喝酒慶祝下。
這裡沒有家裡人約束呢,她一個人就喝的肆意了點。連喝了數口,咕嚕一聲打了個飽嗝。言言伸手抹抹嘴的酒漬,說一句:“這就不錯,夠味兒——”繼續猛灌起來。
眼瞅著言言舉著酒罈子,一口氣就灌下去大半,比喝水還順溜。林漝同阿奇驚得嘴巴都快合不攏了,兩人迅速回了自己雅間,好半天都回不過神來。
他們見過的女子,大多是端莊大方的大家小姐,又或者是乖巧聽話的下人侍女,奈或是寡言少語的女侍衛。還有來了這流溪鎮,日常見到的普通鄉間女子,大多勤勞、樸實、羞澀。
從來就沒見過像言言這樣的,表面上是個乖巧可愛的漂亮姑娘。實際上力氣大的嚇人,竟然還是個酒鬼?
女人貪杯,成何體統?
想想言言抱著酒罈豪飲的樣子,林漝覺得簡直都沒眼看。他終於明白言言一個漂漂亮亮的縣令家的小姐,為什麼會喜歡長得像頭熊一樣粗獷的於大河了?
哪個男人受得了她這樣的姑娘啊,於大河是她表哥,肯定對她這貪杯的惡劣癖好一清二楚。還能願意包容她,那是真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