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事她已經不會喊無聊了。剛才吃飯的時候,還跟我聊了經濟學的內容。”
章耀輝說到這個,語氣不免炫耀起來。
秘書笑著聽完,感嘆:“小曼長大了。”
秘書跟在章耀輝身邊工作有十年時間了,清楚這件事意味著什麼。
“是啊,小曼長大了。”章耀輝說。
章耀輝清楚閨女的改變是因為什麼。
在某種程度上,是韓覺給閨女帶來的影響,讓閨女變得更好。
章耀輝也感覺得出來,韓覺也是珍貴著小曼,小心翼翼不讓她受外界傷害的。
只是可惜了。
可惜了韓覺。可惜了他們。
如果韓覺沒有那個令他不敢託付的顧慮,韓覺簡直就是一個不錯的女婿了。
聽閨女說,最近他越來越少地給閨女打電話,兩個人的聯絡越來越少,章耀輝在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有點不願承認的失望。
這就退縮了嗎?
只喜歡到這種程度嗎?
章耀輝問秘書:“韓覺現在在哪裡?”
“韓覺工作室有發他的照片,最新的動態是一個小時之前發的,在小都會博物館看展。再上一條,是韓覺在一家書店挑書,手裡拿著的是約翰·鄧恩(JohnDonne)的詩集。”
章耀輝思忖片刻,想了起來:“哦,那個結個婚都得偷偷結的詩人。”
秘書佩服章耀輝的博學。
章耀輝說:“他在三十歲左右的時候娶了個十七歲的女孩,職業全毀。所以說啊,如果……”
“小心!”
“嘭!!!”
……………………
“前面就到了。”開著計程車的司機從後視鏡瞥了一眼後排。
章依曼分別用華夏語和櫻花語對司機說了謝謝,換來司機大叔羞赧的笑容。
章依曼拿出鏡子最後檢查了一下自己口罩和著裝,特別是確認完自己紅色的頭髮全藏進了針織帽裡之後,才揣著帆布挎包,目光雀躍地跳到車外。雖然知道韓覺等的位置不在外面,但她就是忍不住找尋著韓覺。
一想到馬上可以見到韓覺了,手指就【吧嗒吧嗒】在挎包上彈著曲子。
【等下要做什麼呢?先吃點東西吧。中午的時候特意留了肚子沒吃飽,就是打算等會兒跟大叔一起再去吃點東西。哎呀,吉他沒有帶,不然去公園玩的時候可以唱歌給大叔聽。可惜不是春天,不然櫻花盛開的時候來,就會很好看……】
到地方了。
“客人……”司機在路邊的停車處停下車,轉頭。
章依曼緊握的手機響起了輕微的聲響。
“嗡嗡嗡嗡嗡~”
章依曼本想下了車再接電話,但看到司機已經截住了後面的話頭,笑著示意他可以等章依曼打完電話再說話,章依曼便微微鞠了躬,快速接起了電話。
“喂?”章依曼戴著口罩,說話聲音悶悶的,像隔著一層門。
電話對面的人是個女人,用平靜而輕柔地語氣說著話。
對方說得是櫻花國語言,章依曼聽不懂,“啊,對不起,我聽不懂。”
正當她想拜託司機先生幫她翻譯的時候,對面窸窸窣窣了一陣,幾秒後,換了一個年輕男人過來說話,他用華夏語把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您好,這裡是順天堂大學附屬順天堂醫院!您是章耀輝先生的女兒嗎?”
“啊,對的對的,我是他女兒,他怎麼了?……”
“令尊現在出了車禍,正在進行急救。他手機裡的緊急聯絡電話顯示的是您的號碼,所以冒昧打給了您,請問您現在是在……”
章依曼舉著手機,微微張嘴,一瞬間跌進了童年。
白色的牆壁,白色的床單,藍色的床簾。陽光照射進來十分充足,看著卻總是蒙著灰。空氣裡混雜著消毒水和尿液的味道,咳嗽聲、談話聲和護士匆忙的腳步聲總是交織在一起。
關於人生中最早的回憶,章依曼能記到四歲的時候。
零星幾個沒法分辨時間前後的記憶碎片裡,都出現了媽媽。
媽媽的面孔如果不看當時的影片,是記不清楚的。她只記得媽媽的腦袋是光光的,人很瘦,看起來小小的,如果媽媽的學生來探望她的時候,媽媽就會戴上帽子。
在章依曼的記憶裡,她有一次去看媽媽,給媽媽講幼稚園裡發生的事,誰誰誰想娶她當老婆,誰誰誰想當她男朋友。
媽媽只是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