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假返工的第一天,還是個陰雨天氣。從高處斜斜往下看,是宇智波家的大宅子。黑色長髮夫人身著米黃色圍裙,在天還未完全亮便已經起身,打掃其家裡的事物。 清理,打蠟,又有飯香傳出,這時,天才矇矇亮,黎明的溫度是低冷的,天空上的黑雲並未完全散盡,日光只得從幾近與地面貼合在一起的雲朵中擠出縫隙。 這位婦女是宇智波族長的夫人,亦是當今幾乎戶戶皆知的天才,宇智波鼬的母親。 作為與日向家不相上下的名門權貴,出了這一個天才,又是族長的大兒子,完全勾起了日向家那群老骨頭的好勝心。天天壓榨日足要給他們再生一個天才兒子,而對族內的天才,分家之子,卻多多少少有些雪藏的意味,但本著物盡其用的勤儉持家思想,也只是停留在不對外宣傳的程度。 和寧次一同藏在暗處觀望的是新來的搭檔,單看身高,若不是侏儒,那必定是個小孩子。對這位新夥伴,已知的情報也不過是來自角雉的一句“代號,烏鴉。” karasi,鴉。這個代號似乎與日向家格格不入,每一處都盡顯突兀。 說來可笑,自歸鵲不歸,不到半日,便在來了新人。角雉原是惠子長老身邊的暗卒,後因長相俊美,被那老太太收做了了乾兒子,歸鵲一走,便順勢上位。且不得不說,日向家對處理日差,歸鵲這類不歸者確有一手,不過三言兩語,便塑造成一個辦事不利,畏罪潛逃的形象。前一日的紅人,後一日竟是罪人,又是被花瓶代了位置。 雖印象不好,但歸鵲並非什麼惡人。比起狗腿,一句被生計所迫更可以形容他,有正義感,知曉世間是非,卻無餘力落實,連侍奉之主,到頭了也只能感嘆一句世事無常,人心難測。寧次現在或稍許可以理解歸鵲最後那句話的意思了,至少,他最後完成了自己的工作,又唯一一次遵從自己內心做出了選擇。 籠中之鳥,何時可於籠外? 答案不言而喻。 斜方的烏鴉是個小卷毛,時不時側頭看向寧次這邊,白色的面具上畫著兩個大黑點,又有被塗黑的鳥喙部分,也不知道哪裡像烏鴉了。寧次沒有給予烏鴉回應,專心做著自己的任務。誰知那人越來越猖狂,也不知是沒有職業素養還是壓根就沒有認清自己的地位怎的,竟從草叢裡扔來樹枝或小石子,又偽裝出小鳥鳴叫的聲音,好似有鳥兒在叢中嬉戲,引來宇智波家閒隙中的夫人一陣發笑,只不過,那樹枝也好,石塊也罷無一不砸在了寧次的身上。寧次不得不一個個接住,努力不發出一點動靜,連查克拉都維持在一個穩定的強度。 寧次不說多喜歡暗卒的工作,或是對日向家多麼忠誠,但就算是被迫,接下來的任務或職位也要將它做好,性格使然罷了。 烏鴉看寧次沒有反應,又開始想下一招,哪知宇智波族長的小兒子跌跌撞撞的向這邊來了。黑髮黑眼襯著白面板,眼看著是和雛田大小姐相同的年紀,好像是叫佐助來著。 佐助是聽了鳥叫,才來到這邊看看。兩隻手還沒扒開灌木的葉子,就被母親一手撈回,帶著稚嫩又無措,嘰嘰喳喳的吵著要看小鳥。 夫人換了一件淺紫色的和服,被小孩手上的泥巴染的面目全非,她仍是和顏悅色,甚至微微彎下眼角,佯裝厲色,一手點著佐助發紅的鼻尖,柔聲訓斥道:“吃飯是不能亂跑的!” 結束了片刻休息的夫人又回到了家庭與照顧孩子中。 拉門合上,只留下池水在跳動。 而一側的烏鴉渾身僵硬,挺直了背板,呆呆地站在那裡,雖然隔著面具,寧次也能想到他此刻的面目慘白。 日向家大都是感知型忍者,兩雙白眼監視整個宇智波宅,不算多但也絕對算不上少。更何況…… 寧次忍不住嘆了口氣,身後的氣息波動,看來是又沉不住氣了。 還有這麼一兩個監視他和烏鴉的暗卒呢? 時至正午,到了換班的時間。按規定,寧次會和烏鴉錯時換班。烏鴉是先走的,他一蹦一跳的跑遠了,時不時還回頭看寧次一眼,沒有一點暗卒的樣子。 帶寧次換完班,已是半個時辰以後了。在回到日向家彙報工作前,還要做好最後的隱藏工作。 寧次有些無奈的看著手中那一把樹枝石子,轉身就要處理掉,但又一頓,還是將他們塞回忍具包內。 這是不專業。 他明知。 從密道迅速回到日向家的某處暗室,還未及進們,一隻手臂便勾了過來: “喲!白…鶴是吧?” 就算隔著面具,寧次也能感受到對方嬉皮笑臉。小卷毛被暗道裡的火燭染的有些偏黃,不知為何讓寧次想到了“暮鴉”這個詞。乘著晚光的鴉雀,是否也是這般顏色? 寧次扒開烏鴉的胳膊,冷聲道:“白鸛。”烏鴉也不尷尬,吃吃的笑了兩聲,又勾了上來:“我還沒報告,一起?” 又怕寧次也不識字似的補充道:“你可以叫我烏鴉,很帥吧!” 寧次不得不在此把烏鴉的手拍下來,但對方又會不厭其煩地放上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