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諶長貴還好喲。”王瑤說。“拿錢請我們上過橋頭酒店,比他媽要強。”
我們走出菜園子,鄔彤彤幫著堵了園門,路邊草尖上的露珠兒,在朝陽下熠熠生輝。
“諶長貴要是像他媽,蕊蕊會跟他搞不好!”三丫頭說。“不過呢,諶長貴對蕊蕊倒是殷勤倍至。”
“臭男人想得到我們的芳心,還不是大獻殷勤?”鄔彤彤說。“反正哄死人也不用填命!”
我們走上路,胡大娘家的小媳婦胡英末,趕著她家的大水牛牯子,在後面叫:快讓開!快讓開!牛來了!
胡英末叫完向我們看,忽然抿嘴笑:“暢暢!你有一群子媳婦?晚上在床上,忙的過來麼?”
“忙你個頭!”王瑤對她笑。“要你扯屁蛋替我暢操冤枉心?”
“小丫頭尖牙利齒的!”胡英末笑。“哎!王瑤,趴在你小男人身上,心裡會想麼事?”
“要臉不喲?”王瑤一下子紅了臉。“趕著你的水牛牯子,快些滾喲!”
胡英末跟我們是同輩,因此,說話口無遮攔的。
“滾個屁!”胡英末笑。“水牛牯子在拉屎!”
大水牛尾巴往上一翹,卟哩啦啦,拉了一大堆牛糞。
“死胡英末!”王瑤笑著罵。“也不曉得把牛趕到一邊,正拉在路上!”
水牛牯子怕是故意的,拉了屎跟著又拉尿,一泡騷尿又多,站著拉流了老遠。
“媽的!臭牛流氓!”郭蕊蕊有氣,抬腿照牛屁股就是一腳。
大水牛叫了一聲,甩動尾巴又向前走。
“打它腿當心它彈死你。”胡英末有點不認識郭蕊蕊,打量了一會問我們。“王瑤!這姑娘是誰呀?”
“我姐!”王瑤說。“都來我家快半年了,名叫郭蕊蕊,未必你沒聽說過?”
“啊啊,新三媽帶來的女兒?”胡英末恍然大悟。“長的怪俊的,比新三媽好看。”
她頓頓笑:“你們兩個媽,晚上在床上,怎麼整我三爹?”
“回家瞧你媽整你爸去!”王瑤沒好氣的說。“你就是個女流氓!”
“我天天晚上在床上整你哥!”胡英末放肆的笑。“你管得著嗎?”
“你有本事整這大水牛牯子呀!”王瑤朝大水牛努嘴。“把它整趴下,那才叫手段!”
“容易。”胡英末邪笑。“我拿條扁擔,照牛腿幾家夥,它不乖乖趴下才怪!”
胡英末趕著大水牛,往村裡去。
“農村婦女說話挺有味哈?”郭蕊蕊覺得她還挺有趣。
“屁味!”三丫頭望著胡英末的背影啐了一口。“說話流裡流氣的。”
“文謅謅就好?”鄔彤彤白眼。“農村人就說大粗話,你以為是吟詩呀?”
“吟詩我也不會輸給你!”三丫頭朝鄔彤彤輪眼睛。
“巴山月。”鄔彤彤冷眼看著三丫頭。“有本事就往下接句子。”
“巴山月曉得是哪裡的不?”三丫頭反問鄔彤彤。“你請給說說。”
“四川大巴山。”鄔彤彤說。“想考我?門都沒有!”
“門沒有有窗子。”郭蕊蕊好笑。“三姐,巴山月呢!”
“江南雨。”三丫頭說。“巴山月起江南雨。鄔彤彤,你有本事往下接呀!”
“四川一下子搞到了杭州西湖。”鄔彤彤說。“哪有這樣搞的?不算!”
“寫詩作句子,你管怎麼寫的?”三丫頭白眼。“沒下句就自動認輸!”
“輸你的大白屁股!”鄔彤彤心裡一急,就口不擇言。“泰山日升東北雪。夠麼?”
“彤彤姐。”我聽了說。“給你改一字:泰嶽日出東北雪,免得與巴山撞牛。”
“這一字改的好!”郭蕊蕊說。“一首詩裡有重疊字就不好。兩小仙女,接著來呀!”
“蘇堤春柳逐水浪。”三丫頭說第三句。
“西湖煙雨鎖橫波。”鄔彤彤吐下舌頭。“三姐!夠不夠?”
“不夠。”王瑤說。“四句一點都不押韻,各是各的。”
“對,作詩得有韻腳。”郭蕊蕊說。“明明第二句落字是雪,結果,第四句落字為波。雪與波一點都不押韻。”
“有本事你改呀!”鄔彤彤堵氣的說。
“西湖煙雨鎖橫波,倒是很有詩景。”郭蕊蕊想想說。“不好改,一改就改走了詩意。”
“老弟!”經郭蕊蕊這麼一說,鄔彤彤泛起幾分得意。“老姐的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