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村人可憐,靠點土地過日子。
“二孃!”王瑤問。“春子哥呢?”
“別提你春子哥。”熊二孃說。“跑到東北燒炭去了,那麼遠,幾千里路!”
“坐火車跑得快。”王瑤說。“咣噹咣噹的,幾天幾夜就到了。哎!春子哥不會是那裡有姑娘伢,在等著他吧?”
“哎呦!你說得我高興死了!”熊二孃忍不住笑。“他還有那種本事?狗屁!”
“二孃!說不到呢。”王瑤說。“瞧,我二媽家林子哥的媳婦,是從湖北帶回的,胡大娘家順子哥的媳婦,是打四川帶回的,明子的媳婦是打江西帶回的。春子哥就不興從東北帶個美嫂子回來?”
“託你王瑤的吉口令,但願你春子哥給你帶個嫂子回。”熊二孃多少還是有點高興。“媽他的!王瑤的一張小嘴,還真是會說!”
到後面的岔路口,熊二孃喜滋滋的去了。
“哎!”鄔彤彤說。“你們村的兒子伢,還真是會哄會騙人,把別人家的姑娘伢,都拐回來了做媳婦!”
“彤彤姐!”王瑤反駁。“說什麼哄騙呢?更不是拐好不好?總是那些姑娘伢看中了人,才心甘情願的。”
“愛情是兩個人的事。”郭蕊蕊說。“你情我願的,才能在床上睡到一頭!”
“哎!”鄔彤彤笑。“蕊蕊姐!你想不想跟諶長貴,脫的光溜溜的抱著睡一頭?”
“呸!”郭蕊蕊一下子漲紅了臉。“彤彤妹妹!再瞎說我跟你翻臉,諶長貴他配麼?”
郭蕊蕊眼光高呢,再說她是公安幹警的女兒,我爸我媽也把她寶貝的不得了。
“就是。”三丫頭說。“諶長貴是個什麼東西?小人一個!現在還想著睡我們蕊蕊,呸!做他的青天白日夢去!”
我們到了菜園子,我開啟園門,從園埂子上拿剪刀去割韮菜,鄔彤彤直奔黃瓜園而去,三丫頭與郭蕊蕊都跟著,王瑤往我這邊來。
“操!”鄔彤彤在叫。“它媽的!藤子跑的好快喲,爬上了架子大半截子,瓜也長這麼長,這麼大!”
“有麼事值得大驚小怪的?”三丫頭說。“白果樹你能看到它開花麼?不曉得白果包子就長出來了!”
“三姐!”郭蕊蕊問。“傳說誰看到白果開花,誰就該死?”
“屁!”三丫頭說。“白果開花太快,消失的也快,一般很難看到而已。說什麼要死人,純是鬼話!”
白果樹結果子,是沒人看到它開過花。
“竹園那棵大白樹,年年結果子。”三丫頭說。“結的白果還大,去掉外包子皮,用水洗乾淨曬乾,然後炒熟吃,還香得很好吃。”
“不拿白果賣錢?”鄔彤彤說。“炒吃了多可惜!”
“賣屁錢。”三丫頭說。“先前有人收十塊錢一斤,再後來一下子降五塊,現在不曉得能賣多少錢一斤。”
“媽的!”鄔彤彤忍不住開罵。“做生意的人,肯定是故意的!”
“不做手腳,怎麼能賺大錢呢?”郭蕊蕊說。“他媽的!碰著了小姑奶奶,信口開河亂壓價,我揍死他!”
“打死人是要犯法的。”三丫頭說。“不過揍個鼻青臉腫的,那還不怕。”
“哎!”我站在園溝裡喊。“我的美姐,黃瓜摘了沒有?”
“那還不簡單?”郭蕊蕊說。“姐與三姐一人摘兩條大的得了。”
“快點摘,要回去的。”王瑤說。“彤彤姐!看了黃瓜跑藤子,科普文寫的出來不?”
“寫個屁!”鄔彤彤說。“老姐沒那好的腦子!”
“反正是說大話不用錢買。”三丫頭笑,笑成了太陽花。
剛好太陽爬出了東山頭,霞光萬道。
“三姐!”王瑤聽著有點刺耳。“一件事總是掛在嘴邊,也不嫌酸了牙齒!”
“酸掉幾顆就好!”鄔彤彤有點切齒。“說話都不關風,看她還怎麼說!”
“暢暢!”三丫頭笑著喊我。“姐的紅口白牙齒,整齊不?”
三丫頭一口細白牙,長的出奇的整齊好看,潔白如玉。
“好看,像珍珠串子。”我由衷的說。“整齊劃一!”
“屁!”鄔彤彤憤怒的大叫。“高低錯落,凸凸凹凹的,一點都不美觀!”
“咯咯咯……”郭蕊蕊聽著大笑。“彤彤妹妹!你說的一點都不對,三姐的一口牙齒是生的整齊好看!”
“做不好看,醜死人!”鄔彤彤呸了一口。“張口看著就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