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楚休前往東齊之前,項隆便曾經找過他,讓他前去大光明寺駐軍,不過卻被楚休推脫了下來,並沒有當成一回事情。
項隆想要在這個時候去撩撥大光明寺,楚休卻是不想當他手中的刀。
原本楚休以為自己去了一趟東齊,故意推脫,能把這件事情給糊弄了過去,沒想到項隆竟然還在執著於去大光明寺駐軍。
極北苦寒那地方根本就沒有絲毫的價值,除了能惹怒大光明寺以外,對北燕朝廷,基本上沒有絲毫的好處。
就在這時,鎮武堂外面又有動靜傳來,一名宮內的太監走進來,看到楚休,他的眼睛頓時一亮,連忙道:“楚大人,陛下可是等了你很長時間了,現在你終於從東齊回來,陛下邀請你進宮議事。”
楚休輕輕的搖了搖頭,這次怕是躲不過去了。
所以他這邊先讓梅輕憐幫忙安排一下呂鳳仙,自己則是跟那太監進宮。
北燕皇宮的大殿內,楚休再次看到了項隆。
跟上次相比,這次項隆的臉上已經出現了明顯的老態,甚至氣息都越加的微弱了起來。
楚休微微挑了挑眉毛,他大概是猜到項隆為何會這般執著了。
不是項隆老糊塗了,而是這位北燕的雄主,怕是沒多長時間好活了。
這位北燕的雄主半生戎馬,用了半輩子的力量發展北燕,機關算盡,這才勝過了東齊一籌,終於將北燕發展成了能夠堪比東齊的當世大國。
不過北燕本身的底子和潛力在這裡擺著,需要項隆處理的事情太多了,也太過耗費他的心血了。
像是東齊皇帝呂浩昌,那位出了名的平庸皇帝,什麼事情都不想,只需要一個‘穩’字便足夠,所以反而有時間修身養性,差點把自己的兒子都熬死。
而項隆這般勞心勞力的去耗費心血,就算是有著天材地寶的虛名,那也只是飲鴆止渴而已,作用不會太大的。
在臨死之前,為自己的後人留下一個安穩完整的北燕,這或許是項隆最後的執念了。
此時看到楚休前來,項隆輕哼了一聲道:“楚休,你是我北燕鎮武堂的大都督,朕將這麼重要的位置交給你,結果你卻是成天往外跑,這像是什麼話?”
楚休淡淡道:“陛下這可就冤枉我了,我在外面也只是孤身一人,可並沒有耽誤鎮武堂的事情。
當初我跟陛下的約定是鎮武堂可以幫忙鎮壓北燕武林,而現在北燕武林安穩平靜的很,我在與不在,又有什麼區別?”
項隆冷哼道:“這些小事朕也懶得與你爭論了,之前我便跟你說過,北燕要在極北苦寒之地駐軍,你們鎮武堂負責先打頭陣,這件事情你可知道了?”
楚休皺了皺眉頭道:“陛下,大光明寺的實力你也看到了,在極北苦寒之地駐軍,無異於在挑釁大光明寺,其後果,很難想象。”
項隆沉默半晌,忽然道:“楚休,你是不是認為朕昏了頭,非要在這種關鍵的時刻搞事情,去挑釁那幫和尚?”
楚休沒有說話,但顯然,他就是這個意思。
項隆忽然笑了一聲,而後面色瞬間陰沉了下來,冷聲道:“朕,是北燕的皇帝,北燕萬里江山,都是朕的!
但大光明寺那幫和尚,他們的眼裡沒有朕,沒有北燕!
在你去東齊之前,大光明寺達摩院的一位老僧路過東臨郡時,因為東臨郡鐵衛軍上將南千里乃是魔道散修出身,在軍營內拿死囚修煉魔功,他感應到了氣息,便隻身獨闖軍營,斬殺了南千里,殺傷數百北燕軍士,最後飄然離去。
在這幫和尚的眼中,他們只有自己的對錯是非,他們的眼中,何曾有過朕?
是不是哪天朕的皇宮中有人修煉魔功,他們也要殺到朕的皇宮中來?”
聽完項隆的話之後,楚休的眉頭頓時一跳,他此時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大光明寺那幫和尚了。
這幫禿驢腦子是真的有坑?別的地方不夠你顯擺實力的,竟然還敢隻身獨闖北燕軍營去殺人?
說實話,這種事情若是放在楚休身上,他也一樣忍不了。
大光明寺的和尚若是有心也就罷了,朝廷還能跟對方交談一下,雙方的矛盾到底是在哪裡。
但問題是大光明寺那老和尚純粹就是無意之舉。
對方只是感覺有人在那人命修煉魔功,那好,不管對方是不是北燕上將軍,也不管對方是不是拿死囚修煉魔功,反正就是一句話,殺了算逑。
從這點便能夠看出來,大光明寺的和尚,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