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的第二天,是新媳婦正式拜見公婆的日子,就算是皇宮裡的太子妃也不例外。
天還沒亮,莫笑就被幾個宮女侍候著梳妝打扮,看著清一色宮服的宮女在自己跟前忙來忙去,卻半點聲響都不發出一點點,莫笑突然有種身在啞劇表演之中的感覺。
“哎,今天也不能說話?”莫笑小聲地問了幫自己梳頭的宮女。
“回太子妃,可以說話呀,太子妃想問什麼,儘管問奴婢好了。”宮女道。
“哦,那還好,嚇死我了,我看你們從早到現在半個字都沒有說,以為今天還得做啞劇呢。”莫笑輕輕地拍了拍胸口,真受不了宮裡的這種嚴肅得恐怖的氣氛呀。
“哎,那你們都是太子宮裡的宮女麼,都叫什麼名字呀,我怎麼之前都沒怎麼見過你們?”知道可以說話,莫笑就一連串地開始提問了。
梳頭的那個宮女道:“太子平日裡不喜歡奴婢們服侍,連穿衣沐浴都是自己親自動手,所以,奴婢們平時多在後面的小院子裡,聽得太子需要使喚時才出現。”
莫笑暗笑,穿衣沐浴本來就要自己動手吧,聽這個宮女這樣說來,彷彿太子自己動手是多麼了不得的一件稀罕事似的。飯來張口,衣來伸手,這話原來說得還真沒誇張呢。
那宮女手巧,不一會兒就挽好了一個漂亮的雲髻,將一隻祥雲珠釵插入髻裡,又道:“奴婢名秋霜,她們幾個分別是春花,夏雨,冬雪,我們四個都是一起進的太子宮,分管著太子宮裡的大小事務。比如我管著錢銀出入,春花管著小廚房,夏雨負責傢俱器皿,冬雪負責清掃整理這些。”
“哦。”莫笑明白了,敢情這四人是一個管家組合呢。她歪頭一想,這皇宮裡算起來得有上萬了吧,也是一個小社會,等級森嚴,分工明確,只是,她突然有些茫然,那自己做什麼呢?
“對了,秋霜,那你知不知道太子妃一般都做什麼?”莫笑問。
“太子妃?當然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呀。這宮裡邊呀,除了皇上皇后太子,然後可就算您最大了。”
秋霜其實也不知道莫笑此問的做什麼是指的什麼,不過,她看得出,太子是寵愛太子妃,只恨不得能將天上的月亮都摘下來,皇上皇后又寵愛太子,所以,太子妃要是想做什麼,難道還能有不行的麼?
“哦。”莫笑又哦了一聲,不過,這次她還是有些疑慮的,那如果她說要想去太醫院任個職,不知道行不行呢?當然,她知道問這小小的宮女也沒用,不如一會問皇后還好些,想到這裡,她倒是有些著急想見著皇后了。
“秋霜,你們動作快點,差不多就行了,反正都是見自己公婆,又不是接見他國使臣啥的,不用太隆重吧。”
“啊?見皇上皇后哪能和民間見公婆相提並論,這可是半點馬虎不得的。”秋霜顯然不同意莫笑的說辭,繼續搗鼓著。
又過了好一會兒,莫笑已經快打瞌睡了,秋霜她們終於消停了下來。
“太子妃,好了,太子和轎子已經在外面等著了。”秋箱很高興地說道。
“哦。”莫笑睜開朦朧的雙眼,唉,看來貴婦的日子也不好過呀,光晚早上出門弄這套行頭就好幾個時辰,這一日之計在於晨,這晨卻光用來打扮了。她想,還好只是今天,若天天如此,那她還真受不了。
出了門,看到花景開果然等在門口了,騎著匹白馬,煞是帥氣。
“喂,你說我今天和皇后說要去太醫院工作,你猜皇后會不會準?”莫笑趁著坐著軟轎去見公婆的路上,打算先和花景開探探行情。
“去太醫院工作?那估計不行,太醫院都是男的,沒女的。”花景開道。
“啊,沒女醫?那妃嬪們生病都是太醫們看?”莫笑好奇,難道說京城會比鄉下地方開放,在疾病面前不分男女了?
“對呀,妃嬪生病都是太醫看的,不過都是金線診脈,沒有肌膚接觸,所以,還好。”
還好?好個屁!莫笑扁扁嘴,差點都爆粗了。
“那宮女生病呢,難道也是金線診脈?”
“呃,太醫是不給宮女診病的。尚食局裡有藥房,她們好像一般是去找藥房的宮女看吧。”花景開對這些也不是很清楚,只能講個大概。
莫笑聽了直搖頭,那萬一嬪妃們有人是生了婦科病呢,光靠太醫一根金線能診得出來個啥?所謂望聞問切,四診缺一不可,結果到了這宮裡可好,四缺三,唯一剩下個切脈,還得用一條金線,一條金線能代表寸關尺?
再聯想到之前,一個茶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