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外遇被我撞見,難道不吵?”英妮說。
高雄說:“男人犯了錯要是能改,你可以試著給他一次機會,畢竟婚姻不易,但你非給他判死刑,他也只能跟這個蘇瓦娜結婚,如果你那時候不離,蘇瓦娜怎麼會有這種機會!”英妮奇怪地說難道還是我的錯,爭來爭去,我說:“不要爭了,反正你前夫的惡瘡已經病得不行,估計他也挺不過明天,這樣吧,你剛才不是說想看到他臨死前的慘相嗎?跟我走,讓你親眼看到。不過你得有心理準備,一個男人下半身爛得沒樣,可別吐出來。”
英妮連連擺手:“我才不要看!”高雄冷笑,說有膽量落死降,沒膽量看。你來的也剛好,否則我還要向阿贊南雅打聽你的住址。
“怎麼,你想幹什麼?”英妮後退。高雄說不要多想,你前夫對我們說,要是解決不了他的蟲降,就託我們去你家中把你請來,他想在臨死前對你說聲對不起,來世有緣再見。英妮聽完這話,沉默不語。
阿贊南雅說:“你是後悔了嗎?”英妮擺手說當然沒有。
我說:“那就走吧,你們畢竟夫妻一場,聽他講完幾句話你就可以回家,不用看著他死,現在蘇瓦娜是他妻子,能陪他最後一程的也只有蘇瓦娜了。”沒想到,英妮居然哭起來,我和高雄互相看看,心裡倒鬆了口氣,我倆這次的表演純粹是臨時發揮。也是窮途末路,實在沒辦法了,就只好東扯西扯,希望能打動這個英妮,沒想到真有效果。
英妮哭著說道:“死那麼慘,當初為什麼要出軌?”我嘆了口氣,說很多男人都缺乏自制力,失去過才知道珍惜,你看他就快死掉,也沒對蘇瓦娜說對不起,而是覺得對不起你。英妮轉頭看著阿贊南雅,問她能不能解了蟲降。
“不能。”阿贊南雅的回覆很簡單。英妮問為什麼不能,阿贊南雅說降頭師只能落降,不能解自己落下的降頭,否則就是壞規矩。
我說:“這規矩是人定的,咱們之前在湛江那件事,也算有緣分,不然為什麼能在泰國相遇?這都是命中註定。”
阿贊南雅說:“就算我肯解,那以後再沒人來找我落蟲降。”高雄哼了聲,說沒人就沒人,一年現在已經過去大半年,剩下的為什麼非要堅持到底?我和田力這兩個牌商這麼廣的渠道,你還怕接不到生意?情降和加持鎖心類佛牌就夠。但阿贊南雅就是不表態,看來這態度挺堅決的。
英妮見阿贊南雅不肯,她也有些遲疑。我生怕她反悔,剛要再勸,卻看到高雄對我使了個眼『色』,說:“算了算了,我倆面子太薄,人家根本不當回事,咱們就不要拿熱臉去貼阿贊南雅師傅的冷屁股啦!”他用泰語說出這句中國俗語,用詞很搞笑,我強忍著沒笑出來。
阿贊南雅臉上微紅,生氣地道:“你們在說什麼?”我連忙說這只是中國人的習慣比喻而已,不要見怪。
從公寓出來,我倆帶著英妮從孔敬返回大城。天已經快要黑了,路上英妮什麼話也沒說,我倆也沒什麼可再勸的,我知道高雄肯定有主意,但又不知道是什麼,估計多半就是打苦情牌,讓英妮的前夫感動她而已。到大城的蘇瓦娜家,我搶先進屋,看到蘇瓦娜摟著坐在床上的男子。我連忙示意他倆快分開,再打手勢讓男子躺下。蘇瓦娜連忙坐到旁邊,男子也依言躺在床上。
看到隨後進屋的英妮,蘇瓦娜非常驚訝,問:“怎麼是你?”男子也忍不住側頭看,表情比她還驚訝。英妮捂著鼻子,我說你別見怪,阿贊南雅的蟲降很厲害,這些蟲子已經在你前夫的腿上安了家,正在吞吃他的血肉,所以很臭。
英妮看到躺在床上的男子的小腿,那些惡瘡就像在瞪眼,她手都在發抖,似乎想轉身出去。高雄連忙拉著她來到床前,先彎腰對男子說:“醒醒,能不能聽到我說話?”我看到男子剛才還能坐著,現在卻慢慢睜開眼睛,就像奄奄一息,心想這男人難怪能出軌泡到蘇瓦娜,演技也是天生的。
“能,能。”他發出微弱的聲音。
高雄說:“你前妻英妮來了,你不是很想對她說嗎,現在我們帶她來了,你快把那幾句話對她說吧!”他的動作很誇張,幾乎都要把臉貼在男子臉上,我知道他肯定是為了方便使眼『色』。趁英妮關注的時候,我悄悄回頭,對坐在椅中、滿臉疑『惑』的蘇瓦娜連使眼『色』,讓她別作聲。高雄讓開,讓英妮坐在床邊。
“我、我對不起你……這輩子對虧欠的就是你,我、我應該去死……到了陰間,我會跟佛祖求情,來世讓我變成一頭驢子,天天給你拉磨,讓你每天都能喝到新鮮的豆漿……”男子斷斷續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