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妃,咱們還是說說病情的事吧。”宓月伸出手,說:“讓我看看你的手臂。”
方才宓月已瞧見,王世子妃的手臂也有這樣的水皰。
“你若不怕,儘管看吧。”王世子妃伸出手來,眨了眨眼睛,又跟宓月說:“不少人在底下悄悄地說,我身上這些東西會過人的,誰靠我近了會也變成這個樣子。小姑娘,你長得這麼好看,若是臉變得跟我一樣,可就嫁不出去了。”
身為醫者,宓月極喜歡這樣的病人,永遠保持著樂觀的心情面對一切。同時,她也極心疼這樣的病人,明明應該快快樂樂的,卻要飽受著病痛的折磨。“你身上的水皰不會傳染。”
王世子妃有些驚奇:“莫非你認得這些東西?”
宓月已看完了王世子妃的兩個手臂,比臉輕一些,但看上去,也像是被燒傷一樣。
“有些眉目,但不能確定。”
嬤嬤站在一邊,聽到宓月的話,卻沒有露出絲毫的高興。皆因像宓月這樣說的人,她已數不清有多少人。然而每次她抱著巨大的希望,用了那些人開的藥,王世子妃的病情又再次加重。而且,她也不相信宓月年紀輕輕,真的會看病。
“你說說,我這是什麼病?”王世子妃問道。
宓月卻在王世子妃的床榻上仔細地看了一會兒,然後又在屋裡轉了幾圈,把角角落落都仔細地檢視一遍,沉默不語。
宓月認真起來的樣子,莫名地讓感到踏實,也令人生起一種莫名的信服感。
嬤嬤從一開始的漫不經心,慢慢地也跟著緊張起來,就連一直嘻嘻笑笑的王世子妃也收斂了笑容,認真了起來。
帶著這樣的一張臉,沒有人能真正不當一回事。王世子妃是個女子,沒有女子不愛美的,口中說得輕鬆,不過是不想深挖心口的傷罷了。
屋內,突然地沉默了下來,只聽到外面的鳥叫聲。
宓月細細地看了一遍後,對嬤嬤說:“把王世子妃的被褥帳帷等都換了,最好換個住處。”
嬤嬤苦笑道:“自主子生了怪病之後,已換了幾個住處了。”
宓月心口微微重跳了下,“換了幾個住處?”
“是,這個房間還是前兒剛換的,就是為了方便讓那些奇人異士給主子看病。”嬤嬤答道。
宓月目光如尖芒一般,盯著嬤嬤。
嬤嬤皺起眉頭,“你看我做甚?”
宓月走到寢室門口,見其他侍候的丫鬟站得有些距離,放低了聲音,問:“世子妃身邊有多少人侍候?能夠近身的那種。”
“有四個一等丫鬟,八個二等丫鬟。若說近身的,是四個一等丫鬟,還有老奴以及主子的奶孃。”嬤嬤說到此處,臉色微微一變,“你的意思是,主子的病,與侍候的人有關?”
“對。”宓月肯定地說。
嬤嬤立即想到一點:“你是不是說,主子中毒了?”
王世子妃伸手想摸臉,又怕碰到傷處,她搖了搖頭,說:“嬤嬤,若是中毒,我怎麼沒有其他不適?能吃能喝,除了這傷口處,也沒感到哪兒疼痛。”
宓月再次給王世子妃檢查了一遍,又給她細細地把脈一會兒,說:“我帶了些藥過來,世子妃先用著,明日我再過來。”
王世子妃第一次感覺到有痊癒的希望,抓著宓月的手,語氣中終於有了些焦急,“不如你留在王世子府,我讓人好吃好喝地供著你。”
宓月想了想,說:“可以。”
在來之前,她與歐陽神醫就做好了會暫住在王世子府的準備。同樣的,在來之前,宓月聽過一些關於王世子妃的症狀,雖然只有零散的一些資訊,但也將能用上的藥每樣都帶了一些過來。
其中就有一樣適合王世子妃症狀的藥膏。
王世子妃見宓月願意留下,臉上又重新露出輕鬆的笑容。但嬤嬤的臉色卻陰沉得可怕,她走過,再次問宓月:“你能確定,主子身上的病是人為的?”
宓月將她診斷的結果說了出來,“我細細檢查過,世子妃體內無恙,症狀是外因引起,而不是內病而起。”
“外因?”嬤嬤盯著宓月,問:“我能相信你嗎?”
“先用一下我的藥膏,明日應該能見效,到時你再來找我。”宓月走出寢室,把她的藥箱提了進來,然後開啟藥箱,取出一盒帶著綠色的藥膏。
往王世子妃的臉上看了幾眼,宓月又從藥箱底下翻出一個密封瓷瓶。
瓷瓶裡裝的東西,是宓月用硼酸粉調配出來的溶液,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