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雖然老了,但記憶還是有的,而且是這麼大的一件事,說道:“不用找當年的聖旨了,朕的確下過旨,責孫尚義主查此事。太子之死,十幾年來一直沒有結案,那孫僕射還在調查此事,也是他的職責所在。看來,眾愛卿是冤枉孫僕射了。”
“皇上英明!”孫僕射激動地朝著皇帝跪拜道。
皇帝見殿中的孫僕射一大把年紀了跪在那裡,又一臉是淚,好不可憐,說道:“孫愛卿起來吧,地上冷,別傷了膝蓋。”
孫僕射感激地又給皇帝磕了幾個響頭。
蕭溍站在一旁,由始至終都冷眼看著這場鬧劇,彷彿是個局外人一樣面無表情。
皇帝終於留意到沉默著的蕭溍,太子夫妻的事,最難受的就數這個孩子了。“阿溍,有什麼要對朕說的。”
“沒有。”蕭溍淡淡地說道。
皇帝看不出蕭溍心裡的想法,只是安慰道:“朕知道急於想要尋找父母去逝的原因,父親是朕的長子,朕最疼愛的兒子,當年一出事,朕就派了三司官員協助孫僕射詳查此案。阿溍,十幾年前的證據就已證明了父母死於意外。出事那日之前曾下過一場大雨,山路滑松,這才墜馬落入崖底。”
孫僕射亦說道:“豫安王爺,當年的案子下官手上有詳細的證據與證人,且都是在三司會審中留下的證據,您若是存疑,下官可以把當年案子的卷宗取來給您過目。”
蕭溍淡淡地看著孫僕射,直看得孫僕射不自在地別開臉,這才說道:“孫大人不用急著辯解,且等一等再說。”
“等?等什麼?”孫僕射心口猛地一跳,“王爺這話是什麼意思?”
“等去了左僕射府搜查的人回來。”
“、派人去搜查僕射府了?”孫僕射大吃一驚,連敬話都忘了,“豫安王,太放肆了!本官怎麼說也是三朝重臣,只是一位郡王,有何資格搜查僕射府?就是皇上要查搜僕射府,也得依照國法朝律,、太放肆了!”
皇帝也被蕭溍的霸道行為給驚住了,這是要越過他的旨意直接動用私法嗎?簡直無法無天了!“阿溍,又行如此藐視國法之事,在跟中,還有沒有朝廷律法,有沒有朕這個皇帝?”
蕭溍向皇帝拱了下手,說:“孫兒自是確定能搜到證據,這才讓人去搜查了。”
“應該先與朕說,萬不該又先斬後奏!”皇帝想到數年前蕭溍幹過的那件事,怒火沖天,“這孩子做事,怎麼還是如此衝動?”
“父母之仇,不共戴天。”蕭溍定定地看著皇帝,“皇祖父,您有很多兒子,但孫兒只有一個父親一個母親,請您諒解身為人子為父母報仇的心情。”
皇帝語塞,有些無力地坐在龍座上。
罷了,罷了,就當看在早逝的太子份上。
這孩子還在襁褓就失了父母,無人教導,性子蠻橫,說起來,他與皇后也有責任。
孫僕射終於露出了慌色,即使他城府再深,但對上蕭溍不走尋常的手段,還是措手不及了。
沒有讓殿中眾人久等,前去搜查僕射府的人進宮了。
帶頭的人是豫安王府的長史孔策,但他身後跟著的人卻沒有第二個豫安王府的人,不是大理寺、御史臺與刑部的人,就是天都府尹的捕快。
孔策向皇帝及地一揖,說道:“此次查搜左僕射府,小臣只是領頭,御史臺、刑部、大理寺官員在旁公證,所有的鐵證皆由天都府尹的捕快搜查得來。”
此話顯然斷了孫僕射甩鍋是豫安王府嫁禍的藉口。
孫策只是負責帶人,御史臺、大理寺與刑部三司公證,捕快搜查,所有的取證,豫安王府的人都沒有插手進去。
皇帝看著下面蕭溍請出的三司作證,又看著天都府尹的捕快,又驚又怒,目光如刃落在孫僕射身上。
蕭溍的確是膽大包天,而且蠻橫起來連他這個皇帝都不放在眼裡。但是,皇帝也極了解蕭溍,不是真把這孩子惹惱了,不是有確鑿的證據,這個孩子是不會冒天下之大不韙,搜查當朝重臣僕射府。
蕭溍只是霸道蠻橫,但不是魯莽無腦之人。
皇帝眼中的冰冷猶如實質,從孫僕射身上移開後,望著殿下三司官員所捧的幾個盒子,問:“裡面裝的是什麼?”
御史臺來的御史大夫上前稟報道:“臣等親眼所見,捕快從孫僕射的臥室底下搜出太子信物。”
皇帝皺了下眉,“孫僕射是東宮舊臣,有太子信物不足為奇。”
“請皇上先過目。”御兄大夫讓人將其中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