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姐姐辦完事自會回來。”蕭溍只道宓月和以往一樣,去了莊上。但見小宓熙惹人可憐的樣子,一時酒勁上頭,彎下身,把小傢伙抄了起來,放在馬背上。“與我去沁園玩幾天如何?”
小宓熙想了想,點頭,說“好。”
蕭溍一低頭,就看到小宓熙黑黑的小腦袋,柔軟的頭髮紮了兩個小鬏,看得讓人心軟。他伸出手掌,忍不住在小傢伙的腦袋上『揉』了『揉』。zt0g
手感太好,蕭溍忍不住多『揉』了幾下,嚴肅的臉上,不由自主地浮起一絲笑意。
小宓熙仰起頭,小鼻子皺著,一雙黑溜溜的大眼睛盯著蕭溍“姐夫,你身上怎麼有血腥味?”
站在地上還不明顯,他坐上了馬,就聞到這血腥味比酒還濃。
蕭溍沉默了下,把手收回來,淡定地說“聞錯了。”
“才沒有!”小宓熙極為較真地說“姐姐說過,我的五感很好,絕不會聞錯味道。姐夫,你流血了?是不是受傷了?”
蕭溍一手摟住小宓熙,另一手抓著韁繩,說“走,帶你去沁園。”
回到沁園,蕭溍找了『藥』箱過來,為免小傢伙嚇著了,他讓小傢伙到園子裡玩一會兒。
小宓熙看著比義恩伯府還要大的院子,眼睛亮晶晶的,專往些陰涼『潮』溼的地方走去。
傅雲儒是第一個知道蕭溍抱了個小蘿蔔頭回來的人,特地趕了過來瞧,見是圓頭圓腦的小宓熙,他上來打趣道“小啞巴,還認得哥哥嗎?”
小宓熙抿著嘴,給了傅雲儒一個大白眼,揀了根長棍子,跑到水邊的草叢拍拍打打。
傅雲儒不以為忤,反覺得這個小啞巴挺有趣的,這世上敢當面翻他白眼的人已經不多了,何況還是個小屁孩。
他跟在小宓熙身後,取笑說“小啞巴,你在打魚嗎?”
小宓熙默不作聲,跑到陰涼的樹蔭下,拿棍子這裡戳戳,那裡戳戳。
傅雲儒見小傢伙專在草密的地方玩,恫嚇道“小心有蛇鑽出來咬你。”
小宓熙的眼睛卻是亮了,終於開口說話了“這裡有蛇?”
“咦?原來你不是啞巴?”傅雲儒甚覺有趣,逗著小傢伙,“現在怎麼不裝啞巴了?”
小宓熙重複問了一句“這裡有蛇嗎?”
傅雲儒以前見過的小孩都非常怕蛇,為了嚇唬小宓熙,一臉嚴肅地說“有蛇!還是非常非常毒的蛇,若是被它咬了一口,你知不知道會怎麼樣?”
“會怎麼樣?”小宓熙黑葡萄般的大眼睛專注地看著傅雲儒。
這專注的目光取悅了傅雲儒,“被它咬了,你就會這樣、這樣……”
傅雲儒翻著白眼,雙手抽筋,一副很慘的樣子。
小宓熙咯咯咯地笑了。
“怎麼樣,怕不怕?”傅雲儒問。
小宓熙又閉上了嘴巴,專心地在草叢間來回地走,棍子拍打得更加認真了。
接下來,不管傅雲儒怎麼逗,怎麼嚇唬,小宓熙就是不理他,端的是冷酷無比。
把一片草叢戳完之後,小宓熙還沒有找到他想要的毒蛇,他覺得,毒蛇不出來,是因為後面的傅雲儒太過囉嗦,話太多了,這才把毒蛇嚇得不敢出來。
小宓熙將棍子一扔,理都不理傅雲儒一下就跑走了。
傅雲儒表示很無奈,他如此親切溫和的人,小屁孩竟然一點也不買他的賬,反而跟那個天天板著臉的男人親近極了。
沒眼光的小屁孩。
小宓熙邁著小短腿,咚咚咚地跑進了蕭溍的院子。
張管事剛給蕭溍上完『藥』,上身裹了好幾處紗布,傷得最重的是右臂,上面有一道長長的刀傷。
屋裡瀰漫著一股濃郁的『藥』味,小宓熙皺著鼻子嗅了幾下,進來便看到地上扔了許多血布。
蕭溍見小傢伙進來了,揮手讓劉管事下去。
他問道“肚子餓了嗎?”
小宓熙搖了搖頭,走到蕭溍身邊,伸出小手指,輕輕抓著蕭溍的手背,問“你疼不疼?”
蕭溍臉上泛起笑意來,“不疼。”
“你都流了這麼多血,身上這麼多傷口,怎麼可能不疼?”小宓熙向蕭溍湊近了些,說“我給你呼呼吧,呼呼就不疼了。”
蕭溍啞然失笑,看著小傢伙認真地在他的手臂上呼著氣,乖乖萌萌的,極招人喜愛。
呼完之後,小宓熙問“你有蜜糖嗎?”
“你想喝水了?”他記得宓月常用蜜糖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