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這位懷安翁主早就不理世俗之事,一心向佛,不用擔心前去祝壽會牽扯到皇朝與王國之間的糾紛。
傅雲儒雙手一拍,樂道:“稀奇事哪,你也會給人臉面?在皇城時不知多少皇親貴門請你去作客,你都沒有理會過。到了那天,記得帶上我一起去。”
“你不打算回皇城了?”蕭溍微訝地看了傅雲儒一眼。
他記得,先前傅雲儒來楚國看他時,偷偷摸摸的跟做賊似的,生恐被人知道他來了楚國。可現在,唯恐人不知他就是雲中公子,天天在王城出盡風頭。
“你這是嫌我煩了?”傅雲儒挑了挑眉。
當初他幹什麼扮成老頭子跑來楚國?還不是怕被人追蹤過來,害了老友。現在老友身體好了,就想趕人了?
“你隨意。”蕭溍淡淡地說。
傅雲儒卻走到蕭溍對面坐下,若有所思地打量著蕭溍,“我看你這樣子,是想在這裡養老了,你該不會再也不回皇城了吧?”
“有何不可?”蕭溍覺得在楚國住著的確不錯,山好水好,再沒有皇城那些令人窒息的氣氛與算計。
更重要的是,自從來了楚國後,他的精神奇異地舒服了起來,就連睡眠也好了許多。
“不過話說起來,我原先以為楚國地方偏僻,是個蠻夷之地,沒想到來了這兒才發現風景不錯,人也都長得水靈靈的。”傅雲儒單手支著頭,摩挲著下巴,說:“你說宓大小姐會參加翁主府的壽宴嗎?”
見蕭溍不答,傅雲儒又問:“最近宓大小姐有給你送藥嗎?”
自賞荷宴後,留仙裙風靡了整個王城,不僅王城少女們幾乎人人穿留仙裙,就連愛俏的婦人也趕製了幾套。
一時間,王城全是關於留仙裙的傳說,也全是關於宓大小姐的話題。
留仙裙易做,但宮花,尤其是像宓月參加賞荷宴的那朵碩大的宮花就極為難做了。
江渝等少女學會了留仙裙後,又時常過來向宓月討教宮花的做法。
少女們上次幫了宓月的大忙,讓她盡數拿回伯府的財產,故而,每次少女們過來,宓月都讓人準備精緻的美食來款待。
這一天,宓月發現江渝有些神情不屬,對宮花的製作也毫無往日的興趣盎然,就連最喜歡的奶茶都不愛喝了。
趁著其他少女去園子採花,借鑑真花做原型時,宓月走到發呆的江渝身邊,問:“今兒怎麼了,無精打采的,莫不是中暑了?”
江渝不是能藏得住心思的人,宓月一問,她就說了出來。
“宓月,你可知道我祖母要過壽的事?”
宓月點了點頭,“知道。”
人生七十古來稀,七十壽辰是極為重要的日子,懷安翁主在楚國地位極高,連楚王都尊敬的人物,因此,懷安翁主的七十大壽,也是王城討論的熱門話題之一。
江渝唉聲嘆氣道:“祖母生辰,我不知道該送什麼壽禮為好。原先見你戴的宮花好看,想親自做一朵富麗堂皇的宮花送給祖母,可前兒父親給祖母送了一副玉鐲,祖母卻說,她一心向佛,不愛這些世俗之物了。你想,連玉鐲祖母都嫌世俗了,更何況是宮花?沒準送上去不討祖母的歡心,反而讓祖母不悅了。我這兩天,都在頭疼送禮的事,不知送什麼是好。”
宓月安慰說道:“禮物貴在心意,不是貴在價值上。你若有心,令祖母自然會看在眼裡。”
“論起心意,我更沒法子比了。”江渝抓著宓月的手,吐槽說:“你可知我那九堂姐送的是什麼?她拔了自己的頭髮下來,給祖母繡佛經。”
宓月吃了一驚:“一本佛那般厚,你這九堂姐豈不是要禿頭了?”
江渝原本滿腔愁悶的,聽了宓月這話,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哪能呀,她可不傻,只拔了幾根,混在黑線上繡的。”
“還可以這樣啊。”宓月恍然大悟,她就說嘛,頭髮那般細,即使再長,繡一個字出來都要好幾根的頭髮。一本佛經下來,就算不全禿也至少是地中海。
幾根頭髮混在一捆黑線上,宓月覺得這送的不是孝心,而是心機。江渝這直來直去的腦子,的確拼不過這“心意”。
一笑開,江渝的心情就好轉了起來,又興致大好地跟宓月吐槽起來:“還有我那十二堂姐,她在一年前就託人從皇城的高僧處求了一尊玉佛,用了一年時間,日日焚香唸經又叩頭,據說那尊玉佛被她弄得可有佛性了。”
“我既不會繡佛經,想去請一尊佛也來不及了,你說我該怎麼辦呢?”江渝又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