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妹想將誰比下去呢?”說話的是翁主府的江十三小姐江蓉。
蒹葭軒中坐了許多來參加壽宴的姑娘,十三小姐江蓉招待閨友過來時,正好聽到江渝的雄心壯志。
江渝一見是江蓉,板著臉哼了一聲。江蓉只比江渝大一歲,年齡相近,平時爭的東西自然多了,矛盾也跟著多了起來。
江蓉是二房的庶女,因擅於討好幾個受寵的嫡女,使得她在江府眾多姑娘中混得極好,平時也不把江渝這個小透明的四房嫡女放在眼裡。見江渝不答,還故意過去問:“十五妹,我問你話呢,你想把誰給比下去?”
“我又沒跟你比,你叫什麼叫?”江渝本就是個暴脾氣,早看不慣江蓉這個馬屁精,直接就懟了起來。
江蓉也不是第一次跟江渝對著幹了,她最擅於狐假虎威,說道:“那你是想跟九姐比了?你想跟九姐比孝心還是比繡工?十五堂妹,我勸你還是有點自知之明,就憑你這不學無術的樣子,敢跟翁主府最有才華的九姐比,純屬是自討沒趣。”
江渝見江蓉一副小人得意的模樣,就渾身煩躁,轉眼看到高冷的九堂姐從遠處走過來,珠釵滿頭,猛然間想起宓月曾經打趣過的話。
江渝眼珠子一轉,大聲問江蓉:“聽說九姐用頭髮給祖母繡佛經,此事當真?”
江九小姐是大房嫡女,也是江蓉一直巴結奉承的物件,聞言,自是幫著九小姐吹噓道:“當然是真的,就連祖父都說那捲佛經繡工了得,更可貴的是九姐的一片孝心,可謂是蕙質蘭心,當得是姐妹中的第一人。”
江九小姐未走近就聽到江蓉誇讚的話,臉上依然高冷,但心中喜悅。
“哇!”江渝誇張地驚叫了起來:“一篇佛經的字數那麼多,照你說的,九姐都是拔了頭髮繡的,那九姐豈不是要拔禿了?”
軒中的姑娘們一聽,都忍不住撲哧地笑了起來。
江九小姐剛跨進軒中,聽了這話,進不是,退亦不是,正尷尬著。
江渝彷彿這才看到江九小姐,一臉關心地盯著江九小姐的頭髮說:“九姐,十三姐說你要禿了是真的嗎?要不要我去祖父那兒給你討點生髮丸?”
江九小姐被江渝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質疑,氣得臉色發青。江蓉一看情勢不好,朝江渝罵道:“胡說八道,我什麼時候說過九姐禿頭了?”
“你方才明明就那個意思,大家都聽見。”江渝一指軒坐著的三十多位姑娘。
江十二小姐這時候也到了,聽到了來龍去脈,用帕子捂著嘴,一臉震驚地看著江九小姐,“九姐,你真的禿頭了?這可如此是好啊?”
江十二小姐是二房的嫡女,一直與江九小姐暗中較勁著。她去請了玉佛過來,江九小姐就用頭髮繡佛經,搶了她的風頭,她正暗恨著呢。
江渝看熱鬧看得正高興,被宓月悄悄扯了下,“獻壽禮就要開始了,咱們去準備吧。”
江家小姐一個比一個心機,江渝這個腦子直的,挑了事還不跑,想等著被三個心機女收拾嗎?到時江九小姐下不了臺,江十三小姐把一切責任推到江渝頭上,江十二小姐在一旁煽風點火,事情鬧大了,等會兒的壽禮就算準備得再好,都白折騰了。
江渝被宓月一扯,猛然記起以前吃過的大虧。每次姐妹們鬧事,最後黑鍋都莫名奇妙地飛到她頭上,明明她什麼事都沒幹,卻是被罵得最兇的。這一想起來,頓時打了一個寒噤,向王明芬她們一招手,趕緊遁了。
榮壽堂中,一波波的客人前來向懷安翁主獻禮,各種名貴珠寶,古董字畫,稀罕物件應接不暇地呈上來,讓人看得眼花繚亂。
懷安翁主雙鬢已雪白,端莊地坐在堂上,旁邊是楚王與王后。
看著滿堂賓客,以及外頭花團錦繡的氣氛,饒是吃齋唸佛,平心靜氣了數年,懷安翁主也忍不住露出了高興的笑容。
榮壽堂三面敞開著,坐在堂內,既可看到外頭寬闊的庭園,又能享受到夏風的陣陣涼意。
賓客的禮奉完後,就輪到家中子孫獻禮了。
懷安翁主的五位兒子依次奉上精心準備的禮物,大兒子送的是極為罕見的舍利子,二兒子送的是儲存百年的佛經,三兒子送的是從高僧手中求來的一百零八顆檀香佛珠,四兒子送的是珍貴的佛香,五兒子送的是一座難得一見的十三層琉璃佛塔。
王后坐在一旁看完後,與懷安翁主笑道:“難為幾位表兄弟了,竟然蒐羅了這麼多寶貝,由此可見他們對姑母的一片赤誠孝心。”
因為王后也信佛的緣故,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