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走。
韓瀟頷首,見夏靜月臉上生出倦意來,他上前將夏靜月抱起,往內室走去,“累了就歇著,傷精神的事不要去想,一切有我。”
夏靜月倦倦地應了一聲,伸出雙手摟住他的脖子,靠在他胸口上,沒等走到床榻她就睡著了。
韓瀟輕輕地將夏靜月放在床榻上,將被子蓋好。
他伸手摸了摸妻子的手,已到夏天了,她的手還是冰涼冰涼的,衣服也穿得厚。
伸指撫著妻子的眉間,韓瀟低下頭,在妻子額頭,唇邊印了印。
喚了初晴過來守著,韓瀟再召手讓初雪出去,問道:“藥丸還有多少?”
陶子陽用半根血參加了許多珍貴藥材才製出三十粒藥丸,每診到夏靜月的氣血開始虧空就服下一粒,平均兩天就需要服下一粒。
初雪低聲回道:“只有十五粒了。”
“怎麼吃得這麼快?”韓瀟吃驚問道。
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吃完了十五粒,剩下來的藥丸就支撐不了多久了。這些日子以來,初雪擔憂著夏靜月的身體,日夜不寧,人也消瘦了許多。暗地裡不知道急得掉了多少眼淚。這會兒,她的眼睛又染上了熱意,“先前能兩天服一粒,可慢慢地精血虧空得越來越厲害,藥量不
得不加大,從前天開始,陶大夫就說讓我們三天給小姐服兩粒,再加上每天滋補的大補湯,這才維持住虧空的氣血。”韓瀟負在背後的手攥得緊,他幾乎將大靖凡是上了年份的藥材都收集過來,卻阻止不了夏靜月精血的虧空。隨著夏靜月體內的蠱蟲越來越大,要耗費的精血將會更大。明的暗的,強的軟的手段他都使出來
了,仍然無法找不到第二根五百年以上的血參。“王爺,這樣耗下去不是辦法,即使有血參,但小姐的身子又不是物件,就是吃再多的補品,每天也產生不了多少精血……”但那蠱蟲一天天地吞食下去,初雪擔心就算將來夏靜月體內的蠱蟲驅去了,她損耗
的元氣與精血也補不回來。
“我心裡有數。”韓瀟沉重地往無涯書閣走去。
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
好在終於有了好訊息,竇士疏親自過來稟報,關於陳老的蹤跡終於查到了線索。韓瀟喜不自勝,馬上讓人加大力度去查,甚至將查下蠱之人的事情暫放一邊,將全部人馬派去查陳老的下落。
有了陳老的訊息,竇士疏總算鬆了一口氣,他必須要盯緊此事,早日找到陳老。
從睿王府的暗通出來,是一座離睿王府不遠街道的宅子。
睿王府的秘道出口有好幾處,竇士疏為了安排起見,常常變換出口的處置,以免被人跟蹤懷疑上。
這一座宅子是安西侯府的祖產,此處是鬧市中的清靜之地,竇士疏常在此處招待朋友,避人耳目。
竇士疏從宅子出來,騎在白馬上,一副紈絝子弟的不羈神態在街上大搖大晃地閒逛著。
赫連鳳敏玩了大半天,在回睿王府途中,意外看到這個瀟灑不羈的背影。
他的背影高大挺直,即使坐在馬上,也讓赫連鳳敏產生一股隱約的熟悉感。
漸漸地,這個背影與曾經印象深刻的背影重合在一起,赫連鳳敏腦海裡猛地一閃,從馬車上跳了下來,指著竇士疏喊道:“不要臉的死老頭,你給本郡主站住!”
竇士疏臉上帶著遊戲人間的神色,腦海中卻想著暗部的瑣事,對背後女子不斷喊死老頭的話不曾理會。他在京城雖然是傳聞扶不起的阿斗與紈絝形象,但他長得高大頎長,氣質帶著貴族子弟的矜貴,長相更是風度翩翩,風流瀟灑,跟老頭完全搭不上邊。因此,竇士疏聽到了後面有人大叫大喊,也絲毫不會
往自己身上去想。
“那個不要臉的!死老頭!老色鬼!你給本郡主站住!再不站住本郡主就要抽你了!”
赫連鳳敏氣急敗壞地追上去,這個背影,不就是那個戲耍了她,欺騙了她感情的老頭子嗎?別以為裝成年輕人的模樣本郡主就認不出來,燒成灰本郡主也認得你!
赫連鳳敏衝過去,從腰間解下長鞭,朝著竇士疏的背影打過去。背後風響,竇士疏立即察覺到有人偷襲,以他身手要避開輕而易舉,但長期的偽裝生活,讓他在極短的時間之內做出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