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背後偷襲的風響、力度、方向,他判斷出沒有生命危險,便故作不知,生生地受了一鞭。
“哎喲——我的娘呀——哪個混賬王八蛋偷襲本世子——”
竇士疏笨拙地從馬上摔了下來,摸著背後生疼的後背罵罵咧咧道。
當回過頭,看到偷襲的人是赫連鳳敏時,竇士疏瞬間頭大了。
表面上,竇士疏仿若一無所知,指著赫連鳳敏喝道:“哪來的小娘子,當街打人,可有王法?”
赫連鳳敏拿著鞭子氣勢洶洶地衝過來,看到竇士疏的臉,愣在那裡,舉起的鞭子也落不下去了。
她好像打錯人了,這人跟那死老頭一點都不像。
可是,怎麼背影瞧著那麼的像?
赫連鳳敏上前用鞭子指著竇士疏,問:“你是誰,叫什麼名字?”“小娘子,你想引起本公子的注意?”竇士疏吊兒郎當地盡現出紈絝本色,邪裡邪氣地朝赫連鳳敏上下打量著,“果然有幾分姿色,怪不得敢當街拿鞭子抽本世子,你是第一個以這種方式引起本世子注意的人
。”
赫連鳳敏心頭大怒,雖然面前這個男子長得比鬼麵人好看,也比鬼麵人年輕,但同樣地令她討厭!“放肆!敢調戲本郡主,你找死!”
若是換成其他人,興許赫連鳳敏顧忌著此地是大靖,有所收斂。但面對鬼麵人,這個曾經讓她動心,得知真相後又大受打擊的人,赫連鳳敏很難做到心情平靜。
即使面前之人跟鬼麵人長得不一樣,但赫連鳳敏不知為何,心情跟面對鬼麵人一樣,易躁易怒易上火。她掄著鞭子就朝竇士疏打去,並高聲喊著登徒子,流氓之類的話。
當街打人是不對的,就算是郡主也不能隨便打人,可如果這個人是調戲姑娘的流氓,那就不一樣了。
赫連鳳敏即使性子大咧咧的,但怎麼也是個郡主,套罪名之類的嫻熟得很。
竇士疏抱頭鼠竄著,看似被赫連鳳敏打得狼狽,實則沒幾鞭能抽到他身上。若不是本性警惕,以免被內行人看出來,他也不會故意捱上幾鞭。竇士疏一邊抱頭躲,一邊喊冤說:“冤枉啊!本公子長得英俊瀟灑,風度翩翩,自遙安世子不在大靖後,本公子就是最英俊有才的一代俊傑了,如何會看得上你這個又黑又胖又壯的肥婆?本公子家掃地的丫
鬟都比你長得好看!”
赫連鳳敏勃然大怒,該死的登徒子竟然罵她是肥婆,還又黑又胖又壯,氣死她了。
雖然她沒有京城女子長得白皙嬌嫩,但哪跟黑扯上關係?最多隻能說是淺蜜色,而且她已是雪山族最白的姑娘了!
還說她胖?她哪裡胖了,她這叫豐滿好不好?該死的男人難道不知道,說女人胖等同於罵女人的話嗎?她哪裡壯了?不過比京城女子稍稍高一點而已!
可惡的,該死的男人,跟那個鬼麵人一樣的討厭!
“你找死——”赫連鳳敏朝著竇士疏沒頭沒腦地打下去。
後頭的孟圓圓等一群姐妹已從馬車上下來,趕了過來,拉住赫連鳳敏。
孟圓圓認出了竇士疏,臉上不由一紅,問道:“小郡主,你怎麼打人了?”
赫連鳳敏餘怒未消:“他罵我是肥婆!”
竇士疏抱著頭回道:“誰讓你無緣無故地打人!”
“我——”赫連鳳敏終於清醒過來,事情好像是她開的頭,她在路上看到他的背影熟悉就追上去打,沒想到打錯人了。
“我認錯人了不行嗎?”赫連鳳敏硬梆梆地說道。
“不行!你今天若是不對本公子道歉,本公子就將你告到衙門去!告你當街調戲美男,調戲不成就惱怒成羞,毆打美男,企圖強搶美男!”
“你!你!你放屁!”
“喲,你聞到了?”
赫連鳳敏氣得又揮著鞭子朝竇士疏打來,孟圓圓與一眾小姐妹用盡全力才拉住。
孟圓圓一陣赧然,紅著臉向竇士疏說道:“竇世子,我代小郡主向您道歉,您大人有大量,原諒小郡主這一次好不好?能不能別告到衙門去?”
她替睿王妃招待小郡主,最後把人招待到衙門裡,她也不好跟睿王妃交代。
竇士疏整了整衣領,拿出一把扇子很倜儻地扇著,他笑得曖昧地對孟圓圓眨了眨眼睛,“行,看在這位小美人的份上,本公子就饒她這麼一次。”
赫連鳳敏卻受不了竇士疏那輕佻的眼神,又想衝上去揍人。
竇士疏見好就收,翻身上了馬,揚鞭前朝赫連鳳敏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