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快三個月了。”夏靜月伸手輕輕地撫摸著腹部,雖然這會兒小傢伙還只是一丁點,也不曾顯懷,但一想到這裡住了一個小生命,且是她與韓瀟相愛的見證,她心口就湧起難以言喻的欣喜與激動。
初晴又呆了呆,“都要三個月了?”
夏靜月點了點頭,說:“第一個月見了些紅,我只道是月事,第二個月快到月事的時候,阿瀟又出了遠門,毫無音訊,我心中記掛著阿瀟的事,就忽略了。”
心中生起濃濃的失落來:若是此時韓瀟在她身邊,知道她懷孕了一定會比她更高興吧?可這會兒他在哪?總不會要一直等到孩子出生了他才回來吧?
“都是奴婢粗心大意!”初晴惱得抽了自己一耳光,她在其他方面,尤其是打探訊息、跟蹤和反跟蹤等方面心細如髮,可在女子生活上的事就沒有那麼細心了。“倘若初雪姐姐跟在殿下身邊,初雪姐姐早就發現了。”
夏靜月拉住初晴要再自扇的手,好氣又好笑:“你打自己做什麼?要說粗心大意,也是我這個母親的不是。好在這傢伙是個乖巧的……”
夏靜月心有餘悸,好在她身子好,這胎兒也坐得實,不然被她這麼一折騰,早就嫌棄她這個做孃的了。
初晴也是一陣後怕,雙手合什,不斷念著阿彌陀佛。這小主子是睿王府上下盼月亮盼星星盼來的,幸好沒出差錯,不然不用王爺王妃出手,長史大人他們就要滅了她。哦,還有王總管,他若是知道此事……估計會比她更後怕。
狂喜之後,接下來的問題又來了。初晴擔憂地看著夏靜月的肚子:“殿下,您現在是雙身子的人,容不得出現閃失,咱們這會兒困在南霖無法離開,這……”
如果夏靜月沒有懷上之前,她要出海去尋韓瀟的話,初晴會二話不說地支援。
可是現在韓瀟下落不明,夏靜月出海若是發生意外,後果不是任何人能承受得起的。
關於這個問題,夏靜月也考慮到了。在從議事廳回來的一路上,她就生起幾個方案,其中一個方案就是繼續留在太子府,代韓瀟完成他的任務。
天機道長出現在南霖,還是南霖的國師,天機道長又與追殺韓瀟的毒蠍門關係匪淺,再加上左清羽與南霖太子暗藏的秘密,無一不告訴夏靜月,南霖之事直接影響著整個大靖的局勢。
在韓瀟被左清羽支走,睿王府群龍無首時,一旦遭遇重大事件,容易陣腳大亂。就算費長史他們再能幹,可他們只是臣子,在很多方面不能代替主子做決策,這時候,她的穩住就不可或缺了。
就算韓瀟不在,睿王府還有她,還有她這個睿王妃在!
從現在開始,她就是睿王府的定海神針。
“初晴,你知道我在太子寢殿見到誰了嗎?”夏靜月凝重地說道:“我看到了天機道長,他就是南霖的國師。”
“天機道長?”初晴大驚,“殿下,他也見到了您?”
夏靜月搖了搖頭:“太子事先讓我退避內室,沒有與他撞上。”
初晴焦急地說道:“就算沒有與他碰面,您也得馬上離開太子府!殿下,天機道長就算不是毒蠍門的門主,可他能夠指使毒蠍門的人,此人說不定就是指使殺手刺殺王爺的幕後之人,您留在這裡太危險了,一旦被發現,後果不堪設想!”
“你聽我說,你的擔憂是建立在天機道長常在太子府走動的情況下。”夏靜月冷靜地給初晴分析說:“左清羽父子明顯跟國師不是一派的人,雙方互成水火之勢,像今天這樣強闖太子府的舉動,即使國師權勢再大也不敢再來第二次。天機道長在得知南霖太子病情好轉,只會將重心落在把握朝權,以及架空皇帝、迷惑皇帝之中,那才是天機道長的重中之重。故而,天機道長不會再來太子府,即使過來,也不會再用強闖的方式。所以,要避開天機道長,太子府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夏靜月又說道:“我們要等王爺的訊息,不能離開南霖,那麼,在哪兒等不是等?不如留在這裡,查清楚天機道長與毒蠍門的關係。王爺正在調查的事,就由我們開始接手。”
太子府與國師是敵對關係,為了對付敵人,必然要去掌握敵人的訊息。夏靜月細算下來,太子府才是最方便打探訊息的地方。若是出了太子府,在民間如何去查南霖朝廷和皇宮的事?即使能查到的也是別人特意漏出來讓人知道的,第一手的資料,最接近真相的東西,就在太子府。
“殿下,太子和太孫可信嗎?”初晴對他們二人卻不敢抱有信心。
“可信,也不可信。”夏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