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靜月將剛拿起的筷子放下,站了起來,問:“誰又病了?”
李公公喘了好幾口氣,才把一路奔跑過來的氣給喘順了,“是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又吐血了!”
夏靜月大吃一驚,南霖太子的身子才剛好轉,怎麼又吐血了?
她一邊往外走,一邊問道:“這是怎麼一回事,昨兒我給太子把脈的時候,一切都好好的。”
初晴拿了藥箱從後頭跟上來,不著痕跡地扶著夏靜月。
“殿下早上跟太孫吵了一架,奴婢進去時,殿下就吐血了,雙眼緊閉,臉色也白得泛青……”
“我不是吩咐過在太子痊癒之前,儘管不讓他們父子見面嗎?怎麼又吵一起去了?”他們父子的關係明明已經轉暖的,即使互不相見,但在私下都互相詢問和關心對方的情況。
李公公悄悄看了夏靜月一眼,沒敢說起他們父子吵架的原由是因夏靜月引起的,這事要是傳出去,兩國國醜哪!
不過夏靜月對吵架的原因只是隨口問了下,並沒有多大的興趣去追究,她的全部心神都放在南霖太子的病情上。
上一次南霖太子吐血昏厥,她費了不少功夫才保住南霖太子的心脈,這一次再吐血——
夏靜月眉宇間一片凝重,側過頭問初晴:“我之前準備的藥都帶上了嗎?”
初晴拍了拍背後的藥箱,回道:“帶了,奴婢特地檢查過的。”
這時候,夏靜月已趕到了寢殿,裡面一片慌亂,太子府的兩名府醫慘白著臉不知該如何是好。
“太子殿下脈相漸無,已有絕脈之象,非小的能治,還請長史大人趕緊去宮裡請御醫過來吧!”
另一名府醫一臉的生無可戀:“就算請了御醫過來也無濟於事,長史大人還是趕緊準備後事吧。”
他們都是太子府的府醫,南霖太子不好了,他們都脫不了關係,沒準皇帝一怒之下要讓他們殉葬。
李公公走到門口,聽到府醫的話,當場就腳軟坐倒在地上,只會念著:“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夏靜月大步走了進去,看到太子塌前圍了一群人,一個個都慌張失措,還有如喪考妣的。初晴生恐這些驚慌中的人失了分寸衝撞了夏靜月,快步走到前頭,叫道:“你們都讓開!讓我家夫人看看!”
太子府長史認得夏靜月,他時常來向南霖太子稟報公務,曾見過夏靜月的幾次。但對夏靜月的身份,以及夏靜月的醫術,他並不瞭解,質疑問:“太子殿下的情況已十分嚴重,你確定能治?本官已派人入宮請御醫過來了,你先退下,等候指令。”
南霖太子的情況極為嚴重,這時候不能輕易讓不知底細的人近身,以免發生不測。再者,長史見夏靜月年紀不大,又傳聞是太孫帶回來的女人,便輕視了幾分。
夏靜月認得這位長史,是南霖太子的心腹之一。這位長史是南霖太子為王時的王府長史,因皇帝與南霖太子的關係不好,再被國師一挑拔,太子府的太子太傅、太子太保、太子太師的重要官職都被皇帝另命的人給佔了。因此,南霖太子並不信任那些人,只信任以前的王府老人。
夏靜月朝床榻中的皇帝瞧去一眼,氣色已經非常糟糕了,她沉聲說道:“長史大人若是再阻攔下去,就真的要給太子準備後事了。”
長史還在猶豫中,李公公已爬了起來,叫道:“讓她治!讓她試一試!”
長史給了李公公一個眼色,大意是問此女可信否?
李公公是知道夏靜月底細的人,不管是私下關係,還是明面上的身份,夏靜月都沒有害南霖太子的動機,何況之前南霖太子就是夏靜月給調理好的。“太子殿下是非常信任這位夫人的醫術。”
長史愣了一下,選擇相信李公公,移開一步,讓夏靜月上前救治。
夏靜月看著擠了大半屋子的人,說:“閒雜人等都出去!”
她又一指兩個府醫,“你們兩個可以留下來打雜,其他的……”
其他的人,夏靜月只留了李公公和長史,其餘者盡清出去。
人一走,殿中的空氣就清新了許多,也安靜了許多,不像方才尋樣嘈嘈雜雜的,就是沒病聽著都頭疼。
南霖太子最近的身體狀況都是夏靜月負責調理的,對南霖太子的病情她再瞭解不過了。一番檢查後,夏靜月取出一套專門打造的金針,準備施展金針渡危之法。
“太孫呢?”夏靜月執著金針,問李公公。
李公公黯然地嘆著:“太孫跑出了太子府,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