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昭月以為自己的情緒掩藏得很好,沒想到還是被沃德的妻子看出來了。沃德的妻子是個和善慈祥的中年婦女,她朝席昭月笑了笑,“不要擔心,我不介意你幫他疏導,你把他當成你的病人就行。”
席昭月心裡鬆了一口氣,不會找她麻煩就行,她朝沃德的夫人眨眨眼,俏皮道:“就是醫生,也不喜歡自己的病人被其他醫生搶走喲。”
沃德的妻子搖搖頭,“我除了是他的醫生,還是他的妻子,我希望他好。我做不到的事情,如果你能幫我做到,我會對你萬分感激。”
沃德妻子的語氣十分誠懇,席昭月也認真了起來,慎重道:“我會竭盡全力。”
沃德的情況並沒有自家師父嚴重,席昭月見到他的第一面就察覺到了,不過雖然沒有自家師父嚴重,但任其繼續發展下去,不用幾年,他也會走到自家師父那一步。在變得那麼糟糕之前,最先受到波及的就是他的妻子,他的妻子不過一百多歲,按星際的人均壽命來算,她只能算是青年,可現在卻已經和中年人無異,很大一個原因就是被沃德混亂的精神海給禍害的。
沃德精神海崩潰之前,作為沃德嚮導的她會先一步被沃德混亂的精神絲弄瘋,甚至會丟掉性命。這是結契的嚮導和哨兵之前的普遍現象,也是作為一名嚮導的悲哀。即使是勉強活了下來,但失去哨兵的孤獨、身體和靈魂地不完整,也會讓嚮導痛不欲生。這樣看來,先死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席昭月為加爾大師做疏導時,加爾大師沒多久就睡了過去,此時見到自家徒弟給別人疏導,他只覺得很新奇。
人家別的嚮導為哨兵疏導時,都要額頭貼著額頭,神情十分嚴肅。哪裡像他的徒弟,只需要把手放在哨兵的額頭,那樣子漫不經心,閒適,愜意得很,要不說她在做精神疏導,他還以為她在睡覺呢!
不過看到自己好友露出一副享受的樣子,就好友現在的感覺一定非常舒服。加爾大師回憶起前天自己接受疏導時的感覺,那感覺確實很美妙,就像一座壓在身上的大山終於沒了,輕鬆得不行。
沃德的妻子看著沃德的樣子,眼睛微微溼潤,為了她的伴侶,她耗了一百多年也阻止不了他精神海的惡化,這一百多年,兩人可謂是受盡了折磨、痛苦。如今,終於要好了——
沃德的妻子看向席昭月,心中感激不已,此刻她終於能理解外面那些人為什麼擔著可能會丟掉性命的危險,也要爭奪這個女子了。單是這份樣貌,就足以禍國殃民,更別說這神級嚮導的身份了。
正常情況之下,結了契約的哨兵,除了與其結契的嚮導,其他嚮導是無法為他做疏導的,可眼前這個女子卻打破了這個桎梏,如果她利用自己的這項能力強搶已經結了契約的哨兵——
沃德的妻子搖搖頭,這個清高的女子一定不屑於做出搶人老公這樣的事情來。
兩個小時之後,席昭月結束了治療,沃德也和之間的加爾大師一樣,在治療過程睡了過去。
人已經睡著了,席昭月本以為自己想要的技藝和心得今天是拿不到了,可沒想到,沃德的妻子卻把這兩者交給了她,“這個紙質的筆記本是他在制甲上的一些領悟,這個光碟則是影片,裡面的內容很多,希望對你有幫助。”
席昭月驚訝,“您不怕大師醒來後,發現疏導效果並沒有自己預想中的完美,您不怕後悔?”
“不,我相信你。”沃德的妻子認真道,“他已經很多年沒有這麼輕鬆了。”
席昭月有些慚愧,或許她該把沃德精神海的黑斑全部吞噬,而不是隻吞噬大部分。
從沃德大師處出來,時間已經有些晚了,席昭月打算不和師父回基地了,而是改道去軍部,和卡莫奇一起回家。
席昭月提前給卡莫奇發了資訊,她一到軍部,立馬有軍士來引導她前往卡莫奇的辦公室。
卡莫奇在會議室開會,席昭月就坐在他辦公室的沙發上,一邊看沃德的筆記,一邊等他。沒想到,這一等就是幾個小時,席昭月回過神來時,發現外面的天已經全黑了。
席昭月推開門走出會議室,一出門,就見到了之前令她進來的軍士。
“夫人,您餓了嗎,我讓食堂的人準備了飯菜,您要不先吃一點?”軍士提著一個餐盒。
席昭月忙給軍士讓路,並道謝,“你家少將的會議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軍士會議了一下,“下午三點,現在是晚上八點,過去五個鍾了。”
席昭月驚訝,“這麼久。”
“聯盟、日耀和月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