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月盯著他看了兩眼,忽然“唰”地從袖中取出一匕首來。 她把匕首橫在玉頸,聲音冷豔決然:“事已至此,我也沒什麼好說的。放她們走,不然今日我便自刎於此。” 莫羅依舊眯眼,聲音冷的像萬年化不開的寒冰:“聖女這話已經說過太多次了,對本國主已經不管用了。” 說罷,他對無心微微點頭示意,無心冷笑輕呵一聲,如嗜血枯蝶般向幾人飄了過去。 一股奇異的香味飄了過來,眼前綻開一簇簇鮮紅的彼岸花,一眼望不到頭,沈夭夭半闔著眼,吃力地吐出一個“你”字。 “轟”的一聲,是她身體倒地的聲音。 “帶走!” 莫羅看著暈倒在地的幾人,眼底閃過一道寒光,冷哼了聲後一甩袖子離開了此處。 等這群人浩浩蕩蕩地離開後,一黑一白兩顆腦袋從高大粗壯的胡楊枝葉間探出頭來。 牧星野和莫恪對視一眼,兩人默契地朝對方點頭,如透明影子般跟了上去。 竟是連林木間的飛鳥都未驚動。 片刻後,隊伍末端的兩名侍衛悄無聲息地倒了下去,取而代之是兩抹波瀾不驚,腳步堅實的身影。 虧得沈夭夭她們鬧了這麼一出,否則,牧星野不會知道,沈夭夭已被擄到了樓蘭大帳,更不會知道曦月等人被關在何處。 暮色已起,黑夜將至,當夕陽的最後一抹餘暉消失於這片土地時,樓蘭的營帳方向卻亮起星星點點的火光,比天上的星子還要亮上幾分。 篝火燃了起來,營帳內張燈結綵,樹梢及瞭望臺上掛滿了紅色的綵帶與燈籠。 空氣中飄散著香醇葡萄酒的香味,悠揚的樂曲傳出好幾裡地。 他們的國主大人,要在今晚迎娶聖女。 賓客們推杯換盞,把酒言歡,好不熱鬧。 “請聖女!” 營地正中間已經被清理乾淨,篝火在地上熊熊燃燒著,侍衛們圍著篝火轉圈起舞,火光映在眾人臉上,看不清他們臉上神色的悲喜。 隨著司禮人的話音落下,篝火後面的營帳被人掀開一角,兩道月白色身影漸漸顯現出來。 其中一人,赫然是他們的國主。喜著暗沉色服飾的他在今日換上白色喜服後,臉上倒褪去了幾分陰沉狠辣之意,比平時略顯柔和。 視線再往後轉,等看到掩在國主身後的另一白色身影時,眾人齊齊停下手裡的動作,屏住呼吸小心翼翼打量著那抹纖細的白色身影,生怕一不小心擾了佳人。 美,太美了,不像凡人,倒像九天之上的仙女。 那用雲錦和金絲銀線織就的婚服在月光下散發著熠熠光輝,給曦月身上罩上一層柔和瑩光。羊脂玉的腰帶襯得她腰身極細不足一握,她臉上戴著用金子和各類寶石打造成的流蘇面具,頭上一頂白羽冠,為她增添幾分威嚴神秘之感。 初秋的塞外氣候已經是極冷,因此婚服外面有侍女給曦月披了一雪白的毛絨披肩,襯得她如仙子般神聖不可侵犯。 眾人不是沒有見過曦月,但她這身裝束還是美到讓人心裡狠狠一震。 那是一種驚心動魄,無法言喻的美。 連天上的月光見了都要遜色幾分。 他們沒想到,聖女打扮起來,會讓人驚歎到如此地步。 月光之下,盈盈燈火之間,有美人款款向他們走來。 只是美人臉上的表情甚是冰寒,比扎格拉瑪山上最厚實的冰雪還要冷上幾分,美人行動間動作甚是不便,似是被人點住了穴道。 莫羅瞥了一眼被曦月美貌驚呆住的眾人,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笑意,再瞥見身側甚是不情願的美人,他眼底的眸光閃了閃,長臂一伸將人給撈進了懷裡。 他左手狠狠箍著曦月的纖腰,身子微側,迷醉般地閉眼,狠狠吸了口曦月身上的幽香,而後將唇齒附於曦月耳邊,嘴巴翕動間無聲吐出一句話:“聖女,還在期待你的莫恪來救你嗎?他大概已經死在外邊了,他敢來,本國主定叫他有來無回。” 說到這裡,莫羅微微抬眼,狀似溫柔地為曦月攏去額間的碎髮,眼底是狂放不羈的野性:“看到了嗎?他們都是來恭賀你我新婚之喜的,只要你乖乖聽話,本國主一定狠狠疼惜你,如何?” 說罷,箍在曦月腰間的手再度加重力道,他把人往自己懷裡的方向收了收。 曦月柔軟的嬌軀狠狠撞向莫羅的胸膛,然而她穴道被點,縱有萬般無奈,此刻也只能用不滿的目光狠狠瞪著莫羅以示警告。 人群中一侍衛看到莫羅的動作後身子微微動了動,卻被旁邊一人眼疾手快摁了下來。 曦月憤怒不滿的表情似是取悅了莫羅。 他粗糙的手滑過曦月白皙嫩滑的臉蛋,最終在她下巴處停住。 莫羅半抬起曦月的下巴,強迫她與自己對視著,而他眼底,濃郁翻滾的野心和征服欲毫不掩飾。 似是知道他下一步要做什麼,曦月冷冷地看著莫羅,稍頃,她認命般地閉上雙眼。 不過就當是被狗咬了一口。 只要莫恪安好,她死而無憾。 飽滿嫣紅的唇就在眼前,莫羅撥開金絲流蘇,輕輕摩挲著曦月的唇珠,終於伏下臉去。 等的就是這一刻。 “咻——” 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