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的雨季說來就來。 沈夭夭就這樣被暴雨淋了三天三夜。 無心捆她的繩索不知是用什麼材質製成的,扯不斷,撕不破,她調動全身內力也無法掙脫其束縛。 無心每日只差人給她送來一點果子,她怕那果子被人動過手腳,概不食用,只每日喝點雨水來維持生命。 得虧她用體內遊移的真氣護住了心脈,這才沒在連日大雨的沖刷外加陰冷夜風的吹拂下發燒說胡話,勉強撿回了一條命。 三天時間不長不短,沈夭夭雖沒被餓死,但也被折騰得瘦骨嶙峋,沒個人樣。 “不錯,倒是個硬氣的。” 就在沈夭夭被吊得頭暈眼花,覺得自己要昏死過去的時候,多日不見的無心忽然出現在她跟前。 她被折磨得不成人樣,面色蒼白,而無心的氣色卻愈發飽滿,一雙紅唇比初見他時還要豔上幾分。 就好像跟剛喝過人血似的。 “來人,把她給我放下來。” 無心輕飄飄地吩咐一句,馬上有穿著白色衣服戴著黑色骷髏面具的下人一陣白煙似的飄了過來,他們掰開沈夭夭的嘴,強行給她喂下軟筋散,這才用特殊手法解開了綁在她身上的繩子。 沈夭夭如一灘爛泥似的朝地上滑去。 雨水依舊沒有停歇的意思,沈夭夭全身提不起一點力氣,她伏在泥潭裡,眼底閃過一絲破碎的絕望。 人為刀俎她為魚肉,她落到無心手上已是絕路,若是他拿她去要挾牧星野,她怕是要成為千古罪人。 她已經夠拖累牧星野的了,這次,她不想再欠他什麼。 思及此,沈夭夭眼底閃過一抹堅定,凝聚起體內為數不多的內力一掌朝自己胸口處拍去。 卻不想就在她的手掌即將轟上胸口的那一刻,一慘白手掌如泥鰍般橫在了她身前。 無心的臉倏然在沈夭夭眼前放大,他仔細端詳著沈夭夭的臉,溫熱腐敗的氣息噴灑在她臉上,聲音魅惑沙啞:“想死?也得問過本座同不同意,嗯?” 問出“嗯”字的那一刻,無心眸子忽然一眯,手上一個用力,硬生生掰斷了沈夭夭的腕骨。 鑽心的疼痛自腕間傳來,沈夭夭疼得蜷起了身子,她額上滲出密密麻麻的汗珠,頭腦一陣陣暈眩。 沈夭夭咬著牙,強自忍耐著沒有讓自己痛撥出聲。 唇上被她硬生生咬出兩道血痕,血珠飽滿,自她雙唇間滾落。 “不錯。”無心沙啞的聲音響起,眼底的興味越發濃郁。 沈夭夭越是煎熬,越是負隅抵抗,他骨子裡就越興奮。 “報——” 就在無心想要動手扭斷沈夭夭的腳骨及其餘腕骨時,一道略顯驚慌的通報聲自門口傳來。 無心停下動作,挑眉朝門口看去。 戴著鬼臉面具的侍衛“撲通”一聲跪在無心身前,語速飛快:“主上,門口有大批禁軍襲來,已經把咱們凌雲峰給圍了起來。” “他這次來得倒是快。”無心不捨地撫摸著沈夭夭的腕骨,有些驚詫於牧星野的速度。 他看了一眼伏在泥潭裡半死不活的沈夭夭,臉上的笑意一點點擴大:“能成為本座的提線木偶,是很多人求之不得的事。不過今日算你運氣好,居然有人提前找到了這裡要救你。” 無心說話間,門口處忽然躥起一束紫色煙花,驀地在空中炸響。 那煙花不知是用什麼材質製成的,在空中炸開後竟久久不散。 “走,隨本座出去看看。” 無心臉上沒有半分畏懼之色,手虛虛地往空中一抓,沈夭夭整個人就被他隔空吸到了手裡。 他掐著沈夭夭的脖頸,拖著她的身體往外走。 沈夭夭身上的衣服早已被雨水浸溼,此刻她被無心拖著,裙角在地上擦出長長的痕跡。 雨勢依舊沒有減小,一片雨簾中,無心掐著沈夭夭的脖子,兩個人的身形漸漸顯現。 “無心,你快放人!” 見門口終於有人出來了,立於傘下的歐陽倩一聲厲喝。 無心的身形顯現的同時,他身後湧出大批守衛,轉瞬間就將門口圍得水洩不通。 兩方人馬對峙著,空氣中的氛圍格外緊張,只餘雨水不斷流瀉的嘩啦聲。 “難得你們能找到這兒來。”無心掃視了一眼人數,嘴角的笑容微微擴散。 轉眼看到歐陽倩手裡牽著的小黑,他眼底劃過一絲瞭然。 怪不得,原來是有狗引路。 無心打量著小黑,一人一狗的目光正好撞上。 視線相撞的一瞬間,小黑身上的毛瞬間倒豎炸開,它呲著牙,身子向後做出攻擊姿態,對著無心“汪汪”狂吠起來。 若不是歐陽倩手裡的韁繩,它怕是要撲起來去咬無心。 而在無心打量歐陽倩一行人的同時,歐陽倩也不動聲色地在觀望他手裡沈夭夭的情況。 沈夭夭垂著頭,雙眼緊閉,面色慘白。她好似已經昏死過去,整個人瘦得仿若秋風中飄零的落葉。 不過短短三日未見,歐陽倩沒想到,那個言笑晏晏,牙尖嘴利和她鬥嘴的沈夭夭,會變成如今半死不活的模樣。 尤其看到她軟綿綿垂在身側,以一個詭異姿勢彎起的手腕,她更是怒火中燒。 “你對她做了什麼!?”歐陽倩怒視著無心,憤怒中夾雜